“若非李兄,我庸家恐怕早就在南澜国被满门诛灭了,说这些作甚。”
杨琪轻叹一口气,感慨不已。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李兄年纪与我相仿,十七年未见,我已经头生花发,你的样貌却与当年一般无二。”
“难不成,你已经是仙道中人?”
“谈不上什么仙道,不过就是在修行一道有些许成果。”
“对了杨兄,不知庸相可在?”
杨琪面色一暗,“爷爷他早已寿终多年。”
“父亲也卧病许久,恐怕又要离我而去了。”
李迁年沉默片刻,“带我去见见伯父吧。”
“也好。”
……
庸廉,也就是庸琪的爷爷,曾经南澜国丞相,皇帝年幼时,军政大权一手抓的权臣,李迁年在南澜国从军的贵人。
南澜国只是一个边陲小国,李迁年从军短短五年时间,便以军功封侯,在京城手握一队兵马。
除了凭借强大的体魄武力,期间也少不了这位大人物的教导和提携,几乎就是庸家的心腹铁杆。
不久后,成年的南澜王发动政变,想从宰相手里夺权,以进入天元门的信物换得李迁年袖手旁观。
没什么意外,李迁年同意了,直接导致庸家惨败。
不过他还是顾点情面的,在进入天元门之前,将庸廉一家保下,护送带往千里之外的应国,隐姓埋名安定下来。
李迁年之所以背叛,南澜王给的太多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庸廉作为只手遮天的权臣,半截入土的年纪,不愿更进一步,也无法急流勇退,如同霍光一样的人物。
而庸廉的长子庸显,就是杨琪的父亲。
在李迁年看来,此人志大才疏,野心勃勃却又畏首畏尾,难以服众。
跟自己关系平淡,令人看不到未来。
原本李迁年就奇怪,单凭这样一个人,如何短时间就在应国朝堂崛起,还做到四品京官。
后来一番打听才明白,这所谓的杨老爷其实是他的儿子杨琪。
杨琪比自己小几岁,自小聪慧,二人关系其实挺不错。
即便李迁年曾经背叛,也念及他的保全护送之情,一直以礼相待。
南澜国政变之时,杨琪还没来得及在朝堂上扬名,却不想在应国朝堂混得风生水起。
再次见到庸显,已是卧床不起,脸色蜡黄,身体枯瘦见不到几两肉,头发苍白枯槁,满屋子刺鼻药味。
“唉,曾经的故人,死一个少一个,总算是再还一份人情吧。”
李迁年让杨琪将外人赶出去,一道灵力送入庸显体内,疏通体内脉络,又给他服下一颗丹药。
“咳咳。”
不多久,庸显咳出一口黑血,脸色肉眼可见红润起来。
杨琪见状,面露惊喜之色,“我父亲他……”
“休息两三日,便可痊愈了。”
“李兄真乃圣手,仙神手段啊。”
李迁年摆摆手,“修士手段,对人体了解更为细致,并非什么医道圣手。”
杨琪后退两步,认真拱手拜礼,“多谢李兄出手,救我父亲,请受小弟一拜。”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既然得见两位,我也算是心中稍安,就该告辞了。”
杨琪忙阻拦道,“李兄怎么就要急着走,不妨先在这里住下,该让我们父子一尽地主之谊,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再者说,修行界虽然奇妙,但毕竟少了许多烟火气,若是不急的话,不妨在这里体会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