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吃你的肉吧。”他看上去食欲不佳,也不动筷子,就看着沈思筝吃。沈思筝点了两人份的量,根本吃不完,她劝尚宁洲吃两口,见他还没动,只能开口道:“别逼我喂你。”尚宁洲:“”最后尚宁洲还是只寥寥吃了几口,菜剩了一大堆,沈思筝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没动过的菜打包回去给老沈。打完包,尚宁洲很突兀地开口说道:“今天谢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说就是。”沈思筝对他难得的好态度感到惊讶,“你不都请我吃火锅了吗?”尚宁洲觉得她有点健忘,但他还是要做个讲信用的人,这次火锅是偿还沈思筝借给他那本书的情,不是这次,得算清楚。“之前不是你一直让我请你吃饭?”沈思筝差点忘了这事儿,“啊?啊对,那本书,你确实欠我一顿饭。”尚宁洲轻嗤了一声,觉得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都不记得,估计以后许下什么承诺,都不会记得。沈思筝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贴心地将锅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牛肉丸夹给尚宁洲,笑着说道:“周末来看我的剧,帮我宣传。”走出火锅店,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入了秋后,气温一天比一天低,一下雨更是温度骤降。来的时候只是阴天,所以两人都没带伞。沈思筝穿着薄薄的针织衫,长裙盖不住脚踝,冷风夹带着雨点刮过来,把裙摆都吹得裹在腿上,隐约现出纤细的长腿。“这天还挺冷。”她皱了下眉,还没说什么呢,就见尚宁洲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很欠揍说道:“嗯,但我是不会把外套给你的,你要冷的话,我们回店里待会儿。”反正也没带伞。沈思筝觉得他这人怪可笑的,干嘛这么敏感,她明明就没想要外套啊。而且她天生体热不怕冷,刚才只是感叹天冷,又没说她冷。她看了眼时间,摇头道:“不行,2点钟我还得去儿科那边呢,庄老师人很凶的。”尚宁洲听她这话竟然笑了,打趣道:“你还怕老师?”沈思筝摇摇头,“我就是热爱学习。”尚宁洲一副不相信却又懒得计较的样子,往远处看了会儿,还是选择脱了外套,“真是麻烦。”他拿外套挡雨,撑在头上,转头对沈思筝说话的时候,像个时刻担心自己被占便宜的黄花大姑娘一般。“你靠过来吧,注意点,别靠太近。”沈思筝两步挪过去,抬头往斜上方看,“地方这么小,我不靠近点,会被淋湿的。”尚宁洲不咸不淡道:“你自己把握。”“距离。”18狗狗眼18◎小屁孩谈什么恋爱◎雨下得不算小,雨点很大,来势汹汹地砸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路上漂着很多落叶,世界一片喧嚣,唯独外套下面形成了一个安静的小空间,氤氲的水汽中夹杂了一种男人特别的荷尔蒙气息,是那种很淡的清香,像是檀香,钻进人的鼻孔中却药效猛烈,让人欲罢不能,几乎上瘾。“你喷香水了?”沈思筝吸了吸鼻子,问道。“我闲的喷那玩意儿?”尚宁洲回。“那是体香?”尚宁洲:“”“恶不恶心?”沈思筝奇怪他在想什么,“哪里恶心了?很好闻啊。”尚宁洲:“我不是说味道。”他们俩好像时常不在一个频道里聊天,对彼此都非常不满,但又莫名其妙能聊下去。“你真没喷香水?”沈思筝又确认一遍。尚宁洲厌厌道:“没有。”沈思筝道:“那没人说过你身上很好闻吗?”尚宁洲想说,就没人跟他离得这么近过,话说出口的时候,又变成了,“就没人像你这么变态。”“也正常。”沈思筝自顾自道,“人都有一个生理上的特点,当你非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他身上有股味道,很特别,很好闻,这在生物学上叫费洛蒙。”尚宁洲觉得他就算不说话,她也能一路说个不停。雨声吵得他脑袋疼,一时他想不出来怎么接话,便打算用沉默蒙混过关,偏偏沈思筝还爱跟他互动,兴致勃勃地问他,“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尚宁洲拉着尾音,懒声道:“有。”沈思筝眼睛一亮,“好闻吗?”她此刻的眼神,尚宁洲想到一个很适合的词来形容,叫“清澈的愚蠢”。他半张开嘴,“还行。”没等沈思筝说话,他便很欠揍地补充道:“火锅味儿挺浓的。”“”这场雨应该下了挺久了,他们在火锅店吃饭一直没察觉,出来这会儿路上已经积了不少水,形成一处处小水潭,映出天空中的树叶,仿若天地倒置。尚宁洲腿长,步子自然也大,沈思筝为了追上他,有些水潭也不得不踩了,裤脚都湿了一半。尚宁洲没理会,步伐快到好像比她还着急要去上课。直到沈思筝踩了第三个水潭,尚宁洲忽然停下,直勾勾盯着她,“你是小孩吗?玩水呢?”沈思筝鞋湿了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他说风凉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呛他道:“你才小孩呢,走那么快,显你腿长吗?”尚宁洲确实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这就是他走路的正常速度,而且那水潭挺小的,一跨就跨过去了,只有小孩才会一脚踩到水里吧。他垂眸看了一眼沈思筝,头顶才到他下巴,好像确实不高他移开视线,从卫衣兜儿里掏出一包纸给沈思筝,“手伸出来。”“心疼我了?”沈思筝受宠若惊。尚宁洲嗤笑一声。“想多了,水都溅我鞋上了。”“回去给我擦干净。”沈思筝回来的时候鞋和裤脚全是湿的,她没来得及擦就到集合时间了,只能先忍一下。冯露童见她的狼狈样,还以为她发生什么事儿了,掏出一包纸巾递过来,“咋啦思筝,你不是去找你爸爸吃饭了吗,怎么还淋湿了?”“没事,我有——”她话到一半,伸手接过冯露童递来的纸巾,道了句,“谢谢啦。”尚宁洲给的纸巾,当然得留着。她擦了擦额头的水珠,简单解释了句,“出去吃火锅了,没带伞。”冯露童嗅了一下,“怪不得,能闻到一股火锅味儿。”沈思筝眯眼笑了笑。下午的课上完,她便去找沈正成。今天周五,她正好周末回家里休息休息。离沈正成下班的点还有一段时间,沈思筝便自己在楼道里溜达,很巧地碰上一个熟人,高中的那个小孩孙铭涛。孙铭涛也看见了她,顿时眼都亮了,还没等她说话,就一路小跑到了她面前,一手捂着嘴,含含糊糊地朝她打招呼,“甜心姐姐!”“孙铭涛?”沈思筝抬眼看他右边腮帮子那里鼓鼓的,还拿手遮着,便道,“牙疼?”孙铭涛哭丧着脸点点头,“拔了颗智齿,疼死了。”沈思筝抬脚往前走,孙铭涛像个跟屁虫一样也跟着她走,拔牙了也不耽误他一路说个不停,“甜心姐姐你去干吗?你怎么也在医院?不舒服?”沈思筝从兜儿里掏出学生证,“我学医的,懂了吧。”“哇塞,”孙铭涛跟看见了宝藏一样,正要伸手拿,学生证被沈思筝迅速装回了兜儿里。“甜心姐姐,能给我摸一摸不,沾沾喜气。”孙铭涛笑嘻嘻地央求。沈思筝微微扬眉,“你好好学习,等考上江北大学,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孙铭涛好像把这句话当成了鼓励,瞬间精神抖擞起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凑近几步,脸色微红地问道:“姐姐,你觉得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