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嘴里念着地痞、恶棍、混混、瘪三、狗彘不如,将他?骂了个遍。警察有职业操守,一般不会笑,真当笑了,那就是真忍不住了。一个片警站出来说:“好了,都别说了,两个人回警察写笔录。”女装大佬抬起假发,掐着嗓子说:“警察,我是受害者,一定要将这个人渣绳之以法,还我清白。”庞子奇呸了一声,想?起亲过他?的嘴就恶心坏了,现在又听他?翘着兰花指骂他?人渣直接怒气冲天,下面遮也不遮了,直接抡起一个拳头将他?打倒。女装大佬鼻血飞溅,仰头“啊”了一声,倒地不起。站在外面看热闹的鹿雨听着惨叫声,想?往杂物间?挤进?去,程朔从后面拦住她:“乱糟糟一团,别进?去了。”鹿雨此?刻的表情跟瓜田里的猹一样,笑着哼哧:“我好奇他?们?进?到哪一步。”程朔摸了摸鼻子,说:“目能识丁的地步。”“脱了?那我更要看了。”鹿雨咬咬唇,更有进?去一睹为快的想?法。程朔顺手?搂过,拿眼角看她:“看别人的干什么?”“谁为了看那个了,我看好戏。”“那也不行。”“程朔,你小气啊,我可?没拦着你不让你看片。”程朔理了理衣服,说:“我不看。”那架势,寸步不让。鹿雨假装妥协:“行吧,不看就不看。”说完,眼睛还是往里钻,程朔就知道?她不老实,卡着后脖子带走。路上,鹿雨用脚踢他?:“程朔,我发现你对我越来越嚣张了。”程朔暼了她一眼,顺话接:“没有。”鹿雨轻哼:“你以前不会对我这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对吧,以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是吗,所以,爱淡了对吗?”程朔看她傻傻的样儿,无声笑了笑:“鹿雨,你再说,我亲你了。”鹿雨按住他?的脑袋,撸撸他?的头发,没看到大场面的不甘抵消了。程朔居高临下,手?也按在她头上问:“看画展的人怎么说,有没有偷偷去听?”鹿雨道?:“说我画的极烂,粗糙,小儿科。”程朔挑眉,似笑非笑:“要真这么说你还有心情看人脱裤子?”鹿雨:“……”程朔正经说:“看庞子奇吃瘪心里有没有舒服点?”鹿雨沉吟片刻,上扬起嘴角:“虽然不能让他?坐牢,但是看到他?丑态毕露,心里爽了点。”程朔看着她,说:“一个人若真做了坏事,迟早会栽跟头。”鹿雨坚信不疑。这世界,做了恶贯满盈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迟早会有卦不敢算尽,畏天意无常的一天,而那天,就是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人虽然善忘,但也不会当圣人一一原谅他?们?,因为宽恕是上帝的事。从杭州离开后,鹿雨和程朔又去了趟西?安,吹了?明城墙上的风,看了?霓裳羽衣舞,去钟鼓楼听了朝闻晨钟,夜傍幕鼓,吃了?陕西?油泼面,肉夹馍,待尽兴了?才回大理。回到大理已经两个月,天气降了?好几度,清早,鹿雨裹着洁白的被子坐在床头,醒睡意。昨夜说好的,今天去马场骑马,她的马术还没精进,跑不快,速度和程朔比不上,但是连周铃这丫头都比不过,实在丢脸,刚好这几天天气明朗,可以正力?争上游,发奋图强的学。程朔上来叫她吃早饭,推开门看到她已经醒了?,整个人泡在微弱的阳光下,整条光滑的手臂都在发光。程朔把窗户开大通风,拿起她放在左手边的衣服放她头上,道?:“醒了?,洗洗吃早点。”鹿雨拿下衣服,看着自己这件又?薄又?艳的内衣,说:“这件昨天穿过了?,得换件。”程朔知道?她爱干净,给她重新找了?件白色的。鹿雨边穿边咕哝:“紧了?。”程朔还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笑了?笑,声音低沉说:“手感确实柔了?点。”鹿雨曲手扣上,挺了?挺胸:“你的功劳。”程朔“嗯”一声,被他用心栽培,茁壮成长了?。换上衣服,刷牙洗过脸,鹿雨和他下楼吃早饭。早饭是水饺,加了?葱花,虾皮,榨菜碎,猪油,鲜嫩美味,一口咬下去都是汁。鹿雨破天荒吃了?十五个,吃到肚皮撑起,打了?好几个饱嗝。程朔看她光的碗,稍稍扬了?眉,她以前通常吃十个就饱了?,现在能吃十五个了?。“锅里还有。”“吃不下,肚皮要炸了?。”程朔不经意哼笑一声,看她吃完,也快速把碗里剩下几只解决了?。到了?马场,鹿雨推开门栏,清了?一下嗓子?,和在喂兔子?的周铃打了?声招呼。周铃朝她挥手,放下兔子?走?过来。“鹿雨姐,你今天这么早来了?,是准备练一天吗?”鹿雨慢慢道?:“勤能补拙,多练几次。”周铃点头:“鹿雨姐你这样的,干什么什么都成。”鹿雨看着牵马过来的程朔,他眉目低垂对马轻声细语,像和小孩说话一样。她瞬间想起上海那?会他嘴角受伤,也是这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和当?初第一眼看到他的反叛,有着天然之别。她收回眼神,对周铃淡笑一声:“学马就不行,和马不来电。”周铃真?诚回:“没事呀,多学几次肯定能骑威风了?。”鹿雨附和:“嗯,所学几次。”周铃路上碰到程朔,大步向前走?:“程朔哥,你好好教鹿雨姐,别把马跑瘦了?。”程朔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我该怎么教?”周铃理所当?然:“抱着教呀,抱紧点胆子?就大了?,一下就学会了?。”程朔心有有些好笑,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自然有慢慢教的道?理,你小孩子?不懂。”周铃拎起兔子?上下摇晃,有没有搞错,谁二十多岁还被叫小孩子?。鹿雨摘了?片树叶戳了?一个洞,把孔对准阳光,找准位置看金光。金黄四溢,在小小的孔中,发光发热。看了?一会,她默契地把树叶移动,在小孔里看到了?程朔的眼睛,熟悉的瞳孔干净深邃,目光强而?有力?。程朔走?到她面前让马停下,拍了?拍马背,开口说:“上来,我先带你跑一圈。”鹿雨丢了?树叶,轻甩头发,说:“你刚才跟路易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她说这话的表情很认真?,语气倒是不紧不慢,程朔就顺她话说:“也不算坏话。”鹿雨听了?更好奇了?,勾唇:“说什么了??”程朔道?:“让它听话点,顾着点你。”鹿雨怀疑:“他能听懂?”程朔:“听不懂,所以说了?没用。”鹿雨笑着瞥了?他一眼,程朔随着她的笑也颔首一笑。鹿雨上马之前,先摸了?摸路易的马肚,上次她骑马不小心踢到它,它嘶吼了?声,导致她负罪感很重。安抚好马,她踩上马蹬上马,高度不同?,从马上看马场视野一下开阔了?。程朔等她坐稳也翻身上去,拉紧缰绳,快马穿梭在马场里。马背上,鹿雨双肩收紧发丝微扬,他的手臂放在她肩膀两侧,像一道?安全线。鹿雨渐渐放松了?身体,在路易的跑动下,又?体验了?一把飞驰的感觉。程朔听着她咻咻的呼吸,气息沉敛的低头看她:“待会放松身体,夹紧马腹,尽管往前跑,路易说不会摔着你。”鹿雨往他胸口锤了?一下:“你刚还说它听不懂。”“给你点信心。”“我这次很有信心。”“行,马上让你试试。”程朔勒马停住,跃马下来。鹿雨居高临下的看她,捋了?把长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