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中丞?”萧无忧喘着气,瞪圆了眼睛。
“殿下侍女夜请臣入府,臣当殿下出了大事,眼下看来算不得大事。”裴湛给她搭过脉,只当她是简单的哮症发作,自不知旁的缘故。
他扶她躺下,又道,“可要饮些水?”
“不必了。”萧无忧本能地避开,她亦怕不甚亲近之人的触碰。
裴湛感觉到她的躲避,也未多言,只道,“公主无碍,臣便告退了。”
“大人!”许是病中虚弱,萧无忧突然便觉得孤独又彷徨,她道,“大人能多坐片刻吗?”
裴湛看着陷在被窝中的一张素白面庞,笑着点了点头。
他从榻上换到榻畔的位置,月下阴影正好投在萧无忧被上。
萧无忧攥着被子,声音又轻又低,“大人,您、您能稍坐远些吗?”
“不是您的原因,我……”她突然哭出声来,哭的隐忍又破碎。
裴湛七窍玲珑心,坐到窗下,月光渡了他一身。
他道,“殿下,臣坐这,不会让你觉得压抑,你还能看见臣的影子,不怕的。”
萧无忧带着哭声笑了。>r>
她侧过身,看地上的影子,片刻道,“昨个是我生辰,陛下给我庆生,被我搞砸了。”
“你的生辰?”
“不是,确切的说是永安公主的生辰,陛下把我当她。”
裴湛不再接话,就着桌上凉茶倒了盏,起身眺望月色。
“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裴湛持盏的手指泛出青白骨节,“臣只是想起,昨个也是一位故人的生辰。”
原来,五月十二是殿下生辰。
“那你也为他庆生了吗?”
“没有!”
“为何?”萧无忧起了睡意,却还强撑着聊天,“是他不在长安吗?”
裴湛看着那轮并不圆满的月亮,将手中一盏茶洒向窗外。
殿下,臣以茶代酒,愿您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大人?”萧无忧模模糊糊唤他。
“因为生死相隔,阴阳不通书。”裴湛清楚地回她。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