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急死个人。好在方若尔虽然无知,却不是听不进人劝的,尤其是明知对方是好意的情况下,点了点头,“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此后洗完澡出现在颜佑之面前,定然会穿着一条裤子,不论长的短的。对此颜佑之对秦馨咬牙了很久,也哄了她好久,才说服她,自己是她很亲密的人,在亲密的人面前自在随意一些就好,男女大防对是外人,在别的男孩子面前,当然要裹的严严实实的了。说到此,颜佑之还不忘面无表情一脸正经地问一句:“再说了,我身上哪里是你没有见过的吗?”若尔想想,确实如此。她刚搬出方家的时候只有十二岁,住的地方属于加仑学校提供的单身公寓,只有五十多平米,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她生活自理能力极差,颜佑之不放心她也跟着搬进来,连客厅都没住,直接跑到她的房间打起了地铺。卧室内的洗手间和洗浴室之间隔着一个磨砂玻璃,颜佑之经常在她洗澡的时候就进来上个洗手间刷个牙什么的,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不对,有些微害羞的本能,可颜佑之每次都这样,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有时候颜佑之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她也会径直推门进去刷牙洗脸,完全没有压力。颜佑之外表光风霁月宛如谪仙,其实也是个没节操的,经常洗澡不带睡衣,直接浴巾腰间一围就光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更愁人的是,方若尔搬出去的还没发育,没有胸,她见颜佑之胸前平坦,浴巾只围在腰上,便也有样学样,在腰间围上一条浴巾就出来。还算颜佑之节操没有完全被狗吃掉,告诉她要从胸那里围。于是生活自理能力接近于零的方若尔,又被颜佑之手把手身体力行地教授了一把,如何从胸那里围浴巾。方若尔确实没发育,还完全是个懵懂小书呆子,可颜佑之不是啊,他整整比她大了三岁呢,方若尔简直被他借此看了个遍。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可至此之后,颜佑之对她的占有欲越发强烈。这些还是秦馨不知道的,要是秦馨知道颜佑之不是睡在客厅,而是直接在她房间打地铺,还经常没脸没皮的往若尔床上爬,估计要愁死了。颜佑之是个变态,她可是个三观正常的姑娘。也正因为如此,秦馨才酝酿了好久,找到这个机会和颜佑之谈话,又因为这事,被怀恨在心的颜佑之给抨击回来了,还被比作驴。秦馨一张脸红的都快滴血了。三人虽说从小一起长大,但若尔却仿佛是三人之间的桥梁、黏合剂,秦馨和若尔关系很好,从最开始的仰望,到升级为姐姐的位置;颜佑之是因为若尔需要朋友,才将秦馨放入了若尔的世界,但不知为何,这些年对她一直不冷不热。这一点秦馨自己也知道,此刻被颜佑之这样说,才又尴尬又羞恼。她结结巴巴地朝颜佑之辩解道:“佑佑佑佑之。”秦馨在内心又深深叹了口气,鄙视自己在颜佑之面前就跟孙子似的,可依然鼓足勇气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说:“我知道若尔很优秀,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可……可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她想告诉颜佑之,让颜佑之平时和若尔在一起时注意一下。他是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那若尔呢?若尔总归是女孩子。在颜佑之冷嘲的眼神下,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特别无奈道:“你这样说我没有关系,可要是若尔其他朋友,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颜佑之岂不知她想要说什么?他在这个世界上孑身一人,自从认识方若尔之后,也不知是移情还是心灵上的寄托,他几乎将方若尔看做是他的全部,他自然也希望方若尔将他看做全部,若尔与方家不睦,他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松了口气的欣喜,就连若尔搬出方家,固然有方咏宁之故,他在若尔面前也没少提到搬出来的好处。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若尔也与他越来越亲密,秦馨却不知在若尔面前说了什么,使得若尔居然在他面前在乎起男女大防来。对于颜佑之来说,最接受不了的,便是让方若尔疏远自己,他立刻便像被抢了骨头的恶狗一般,露出獠牙,对秦馨发出警告威胁。偏偏他还是一条披着美丽外衣的恶狗,即使知道他凶恶,知道他全部经历,也明白他对若尔感情的秦馨依然对他气不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办?越写越觉得,颜佑之就是个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若尔出了实验室,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摘下头上的帽子,一头鸦青色长发便散落下来,柔顺的搭在背上。颜佑之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很自然地上去,接过她手中的皮筋,用手做梳子,将她一头长发简单地绑在脑后,露出细腻修长的颈脖和白皙仿若透明的耳垂。他不知怎么就想到秦馨说的话,难道你要照顾她一辈子?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呢?他自己也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对她更好了,想到此,他心里竟有些甜丝丝的,脸上笑容也不禁喜滋滋的,望着她越发美丽的容颜,觉得这样和她生活一辈子这个想法真的很不错。他这几年身体抽条似的长高,若尔只到他下巴的高度,见他盯着自己发笑,她也不禁跟着笑起来,摸摸后脑勺的马尾辫,抬起头看他,“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两人这样的身高差,眼前的女孩又是一脸笑靥如花,颜佑之鬼使神差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倒是让她难得地红了脸,伸手捂住了额头。十五岁的年纪,含羞带嗔满面红霞,正如初夏池塘内娉娉婷婷的荷花,尚未绽放却已美的格外令人心动。她倒是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两人虽说住在一起,颜佑之又格外粘她,但不知是年纪还小,还是其它,两人关系一直纯洁的如同白纸一般,若不是秦馨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人怕还是一直这样住在一起,直到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开了窍。现在颜佑之突然被秦馨捅开了窍,过去只是觉得满足温暖的日子,像是忽然撒了一罐蜜,连空气都变的香甜。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眸光湛然中含了些餍足的叹息:“每天只要看到你就很开心。”若尔笑的眼睛完成月牙状,连连点头:“嗯,我也是!”喜也好,怒也罢,她从来直来直去,不懂掩饰,不会掩藏,这样的直白对于感情极度缺乏渴望的颜佑之来说,如同被灌溉了蜜水,甜的骨头缝里都渗着喜悦。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纤长细腻的手,两人的掌心内都有些细细的剥茧,可握在一起竟有丝丝酥麻的感觉从两人交叠的掌心蹿向心脏。他像往常一样,如同谈论天气一般平淡开口,“我觉得,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了,你觉得呢?”若尔手指被他紧扣着,向前一甩一甩,“有,我爸。”“嗯,除了你爸,我对你最好,是吗?”这次她没有迟疑,肯定地点头,“嗯。”“你想不想让我一辈子都对你好?”颜佑之感觉心都要从心口跳出来,砰砰砰砰,掌心都快要被汗湿了,紧张地抓着她的手心。若尔还是一摇一晃地甩着手向前走,语调都没有变化过,“想。”“有一个方法,能让我一辈子都对你好,只对你好。”若尔侧过脸,“什么方法?”她眼神太单纯,这一瞬间居然让颜佑之有些赧然窘迫,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和他都明白,无论什么方法,只要一个人想对一个人好,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扰,同样,一个人不想对一个人好,什么方法都没有用。原本心底想好的女朋友什么的话都吞进肚子里,他上前轻轻将她拥在怀里,“不论什么方法,只要是你,我就一直对你这样好。”他紧紧扣住她的手,声音里有期待有憧憬:“若尔,我们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永远永远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