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邱一树到田苏苏家门口时已经将近十点了,田苏苏穿着一身纯白的运动服,扎着一个马尾辫从铁门中出来时,邱一树不由得闪了一下神,穿着运动装的田苏苏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活力四射。田苏苏坐上车,奇怪的问:“我们去哪里?这身打扮,去打球?”邱一树神秘地一笑:“保密。”两个人开出了市区,沿着市级公路,开上了一条通往邻县风景区的道路,在山道中七拐八拐,前面忽然豁然开朗,变成一条四车道的柏油路,路的两边整齐地种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整洁而素雅。路的尽头,有一扇巨大的木栅门,门上挂着几个木制的大字:木将野外拓展训练营。下了车,田苏苏好奇地打量起来:两幢四层楼的楼房,有点象以前大学里的单身宿舍,四周绿树环绕,有好几个大大的操场,操场四周整齐地散落着各种体育设施,绿树深处,有高高的铁杆。田苏苏问:“这是什么地方?拓展训练营是什么?”邱一树笑着不回答,拉着她跑到楼房里,在一个房间里报了到,在等教练的时候,窗外传来整齐划一的口令声,好几组人在操场上列队,大声唱着歌,一组比一组唱的响亮。田苏苏扑哧一乐,邱一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苏苏,希望今天能给你留下最难忘的的回忆。”教练姓王,长得黑黑的,但是高高的,帅帅的,说得话非常有煽动性:“……在我这里,我希望你们俩在享受训练的同时,能够获得一些真正的感悟,这才是我们拓展训练的真正目的。因此,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改吼的时候吼,该唱的时候唱,该拥抱的时候尽情拥抱……”吃完一顿简便的中餐,王教练把他们俩带到一个草坪上,草坪上竖着一根铁杆,冲入云霄,田苏苏仰起头,看到铁杆的最顶上依稀有一个象手提电脑般大小的平台,她收回目光,看着王教练拿了二根安全带向他们走来:“这是从美国进口的安全带,请你们俩放心……”话音未落,田苏苏惊跳起来:“什么?系安全带干什么?”王教练熟练地将安全带系在邱一树的腰上,安抚地拍拍田苏苏的肩膀:“这是“我真的爬上去了?……”“我真的跳下来了?……”田苏苏仰头看着铁杆,喃喃地问。王教练在本子上涂画了几下,点点头:“所以,要相信自己,没有问题。”邱一树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原路返回呢。在上面的时候想些什么?”田苏苏总算从空单中回过神来:“我在想,是哪个家伙把我带到这里来受罪?!”说完,恶狠狠地捶了邱一树一下。王教练笑嘻嘻地回过头来:“你在上面还想着他?那看来你对他是情比金坚了。”说着,他领着两个人在旁边的草地上席地一坐,“来吧,我们三个人对这个活动做一个总结。”邱一树和田苏苏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齐声说:“不会吧?还总结?还要不要展望未来?”在教练同志的启发加逼迫下,两个学员总算通过了总结关,紧接着,参加了攀岩和几个小游戏,和别的小组组队玩了一个背摔,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很高的固定的“天梯”旁。说叫天梯,其实就是一个用很粗的圆木棍和铁链、麻绳组合起来的一个固定在草地上的梯子,田苏苏打量了这个天梯半天,终于回过味来,这个梯子一档和一档之间间隔非常得高,第一层就比田苏苏的身高高了近五十公分,一层层递增,估计最高的那一档都有田苏苏两个人的高度了。“教练,这叫我怎么爬?我手都够不着上面,这个项目没有可行性。”田苏苏望着这个依旧接近二十米高度的天梯,有点幸灾乐祸地问。“谁说让你爬上去?”王教练慢条斯理地拿过安全带,照例先给邱一树系好,照例说:“这是美国进口的安全带,能承受一吨的重量,请放心……”邱一树赶紧拦住他的手:“教练,等等等等,这个我好像也有困难,我把手臂伸得再直也只有一米八十,我看那个木条间距有两米吧。”王教练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不要打断老师的话,这样很没有礼貌。谁说让你上去了?这个项目是让你们两个人一起上去,记住,一起上了才算是成功了。”两个人在下面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想放弃吧,又有点不甘心,最后一个项目了,可是,该怎么爬上这七八档的天梯呢?第一档还好,邱一树手伸直了,刚好够上第二档,爬到上面把田苏苏拉了上去;第二档就够不着了,邱一树把腿驾着,田苏苏扶着他的身子,站到了他的膝盖上,手刚好够到第三档,只可惜女孩子力气始终不够,怎么也翻不上去,邱一树只好把身体靠在中间的麻绳上,握着她的脚往上送,田苏苏连滚带爬上了第三档,像一只青蛙一样趴在原木上只喘气:“邱一树,你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怪地方?”邱一树顽强地对付着麻绳,妄图从麻绳上爬上去,可惜麻绳太小了,借不上力气,爬到一半就掉了下来,他扬起脸:“苏苏你别泄气,我们一定行。”田苏苏精神一振,看着邱一树又往麻绳上爬,她趴在原木上朝他伸出手去,连拉带拽,终于把他拉上来了,这下,一根木头上趴着两只青蛙了。下面王教练叫了起来:“怎么样?还行吗?不行下来算了。”田苏苏喃喃地说:“这个老狐狸,来激将法了。”她抬头看了看上面,还有三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