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力气……“卧槽,疼!”陆悍骁心里痛呼,望着傅泽零这张若无其事的鲜肉脸,心想,小弟弟很有前途嘛。周乔小跑着去推店门,用手撑着,等他俩过来。陆悍骁没忘记自己是个“病人”,慢吞吞得很逼真。傅泽零笑着说:“陆哥,注意身体啊,盛夏之日容易中暑,小时候吃十根冰激凌都没事,长大了,可不同往日了。”哟呵,拐着弯地说我老?陆悍骁挑眉,“你们硕士生就是有水平,你这话啊,乔乔念了我百多遍,管的我可烦,生冷东西不让吃,水只准我喝温的,西瓜非得按着我的嘴巴大小,切成块状,一口喂一个,她手上的茉莉花香,闻得我都快犯鼻炎了。”傅泽零的脸色,当即一变。陆悍骁不屑,智商起毛球了?呵,跟老子斗。越来越接近店门,周乔站在那儿满目关切。陆悍骁又开始哼哼唧唧,往傅泽零身上靠的更紧,那重量,存了心地故意压他。就算放猪肉摊上卖,老子这体重,也能比你多卖几个铜板。陆悍骁虚弱地说:“傅小弟,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傅泽零望着他的车,笑了笑,“不用,我回学校打车很方便。”“哦,那我就不强求了。”陆悍骁骄矜地点了下头,“那你好好上路。天气怪热的,太阳挺辣的,下次出来记得打把小花伞,图案选茉莉花,玫瑰花都行,看起来清凉解渴,毕竟你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挺晒的。”这带刺的意味太明显了。周乔看向他,眼神不太高兴。管你的。谁还不是小公主呢。陆悍骁大爷似地坐上驾驶座,方向盘甩得溜。“走喽,回去看陆宝宝喽!”周乔:“……”大周末的,股市休市,看你个鬼的宝宝啊!正所谓,强行加戏最为致命。冷静下来,陆悍骁在咖啡馆的拙劣演技,简直惨不忍睹。周乔冷着脸,一路上都不和他说话。陆悍骁不停地瞄她,一团无名火汹涌澎湃,见师兄还有理了你!但这沉默气氛,让他挺没底的,尬聊也是聊。“大学生,你怎么不高兴啊?”周乔偏过头,看窗外。陆悍骁啧了一声,“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竟然这么容易生气。”“……”周乔抿唇,不语。陆悍骁眼观前路,手摸方向盘,吹着口哨,瞎几把抖机灵。“我跟你说啊,千万别生气,生气就上火,上火就熟了,熟了之后,撒点孜然就能吃了。”然后又接着吹起了口哨。这一回,周乔的笑容,轻轻松松地被他攻破。听了一会。咦?陆悍骁吹的歌,好像是《爱你一万年》。意识到此,周乔的脸悄悄发了热。她弯起嘴角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好像特别好,阳光万里,云阔天蓝。点赞抽奖尬聊之后,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颇有点“冷战”的意味。陆悍骁开车直接回公寓,周乔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去医院了?”“那里又没有我师兄,才不去。”“你没办出院,药也没拿。”“没关系的,死不了。”“……”周乔听得也不乐意了,小声道:“爱死不死。”陆悍骁吹着口哨,“不死就不死。”到家,齐阿姨又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厨房里还煲着汤,陆悍骁一闻就知道是猪的大腿骨头。他在厨房站了半天,偷瞄客厅里的周乔,怎么回事儿啊,又不理人了,这空空大房间,没人说话怪寂寞的。陆悍骁脑子里尽是些馊主意,他跑到灶边,找了个勺子当道具,然后叽里呱啦开始嚷嚷,“哎呦我的妈!”没动静?提高声音,“妈的哎哟喂!”客厅里收拾东西的周乔,动作暂停,无可奈何地瞥了眼厨房。犹豫半天,她还是放下东西,决定去看看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脚步声,好样的!陆悍骁为求被烫效果逼真,决定揭开锅盖儿来点仙气。手一伸,“卧槽!烫!”陆悍骁赶紧丢掉,锅盖掉到地上“嘶啦”一声碎成了三瓣。周乔已经走了过来,对着一地碎渣陷入沉思,然后抬起头望着他。陆悍骁嘴角微颤,伸出食指,刚想说,“骨折了。”这时,客厅响起动静,是推门的声音。齐阿姨欢快地直叫唤,“今天这块五花肉可肥美了,我们家悍骁吃了之后可以长到一米九八。这只母鸡也挺结实,我们乔乔吃个鸡腿儿,一定活蹦乱跳。”瞧见鞋柜里的鞋子,就知道两人在家,齐阿姨边喊边往厨房来,“悍骁,乔乔,你们在家呐?”那个“呐”字活生生地在喉咙眼里来了个急刹车,齐阿姨看着一地的碎瓷片,怒气冲天,“我的盖!”陆悍骁两手一举,投降状,“是我的错,我赔。”齐阿姨心疼死了,“这是我上回在超市抢购的,特价九块九。”“……”陆悍骁眼角抽搐,“那还挺贵的。”齐阿姨嫌弃地说:“本想给你补补钙,你却摔烂我的盖儿。”陆悍骁:“对不起让您受伤害,以后一定表现乖。”周乔:“……”齐阿姨痛心疾首地挥手,“出去出去,看到你广场舞都不想跳了。”陆悍骁默不作声地退到客厅,一连串不顺心下来,心情不太好。周乔望着他的背影,想笑又笑不出。陆悍骁突然转身,“老看我干什么?还看就收费了啊,别仗着我们熟,就这么占便宜。我现在可是要去洗澡的人,再看自杀。”周乔眨眨眼,被他绕得云里雾里。陆悍骁傲娇地关上卧室门,又吹起了《爱你一万年》。周乔站在原地,对着门板失笑,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跟着他一起,轻轻哼起了同样的曲儿。“乔乔。”齐阿姨突然喊她。“啊?在。”周乔如梦醒,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心乱跳。“我出去买点葱蒜,待会回来。”齐阿姨说:“顺便去超市看看,还有没有九块九的锅盖。”“要我陪你一起吗?”“不用了,家里留个人吧,悍骁病着呢,我怕他想不开自杀。”“……”齐阿姨,您这脑洞也是很璀璨。人走后,周乔也准备回房看书,刚坐到桌边,敲门声响。齐阿姨忘记拿东西了?周乔快步去开门,结果,门口站着的是身穿红色制服的快递小哥。“请问陆悍骁先生在家吗?有一份快递需要他签收。”周乔说:“他在洗澡。”“哇哦。”快递小哥的叫声很婉转,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等等,你瞎几把抖什么机灵。“那麻烦您帮他签收一下可以吗?”一个中号纸箱,掂起来还有点重量。周乔签收后,抱着纸箱进屋,又过了半小时,算算也该洗完澡了,可他屋里怎么没一点儿动静?周乔翻着单词,时不时地瞄客厅,想起齐阿姨临走前的嘱咐,越想越慌。她终于忍不住了,走到陆悍骁卧室门口。“咚咚咚。”三下连击,力透门板。随着门“嘎吱”一声解锁,心也跟着落了地。陆悍骁刚刚焚香沐浴完,一脸湿,头发还在滴水,“怎么了?”周乔说:“齐阿姨出去了。”“哦。”所以呢?“她走前交代我,要我看着你。”陆悍骁理所当然地点头,“没毛病,毕竟长得帅,多看几眼是你天大的福气。”周乔平静地说:“你想多了,齐阿姨是怕你自杀。”陆悍骁:“……”周乔忍住笑,“外面有你的快递,我帮忙签收了,就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