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南郡太守一职,乃是蔡瑁族弟蔡勋所任,不过此人因体弱多病,目前南郡管事之人,实际上就是庞季和蒯越的族弟蒯综,庞季担任主薄管政务,蒯综担任郡尉,主管城中的五千兵马。至于庞统目前在南郡担任都官从事一职,主察郡府官员犯法事宜,属于郡守的佐官之一。身穿一席棉袍的庞统,坐在火盆前,搓手烤着火,自言自语的道:“我若是蔡瑁,五日之前,就已经领军杀过长江了。”庞季一愣,道:“士元,你的意思是说,蔡瑁已经错过时机了?”“二叔,你不要光顾着说话,这天寒地冻的,赶紧上酒菜,让小侄暖暖身子啊。”庞统依旧答非所问的开口笑道。“来人,上酒菜。”庞季苦笑一声,再次问道:“士元,此战若孔明获胜,荆州局势是否会彻底扭转?”“孔明的大敌,从来就不是刘表蔡瑁之流,胜了不过是多了一些资本而已,此时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二叔你还是安心做你的主薄,时机到了,大叔父(庞德公)自会有安排。”庞统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淡淡的笑道。庞季点头沉思片刻,似乎也想通了此中关节,当下他遂举盅笑道:“士元不愧为我庞家‘凤雏’,是为叔心急了,喝酒,喝酒。”汉献帝建安九年正月初五,巴陵城下诸葛亮大营。“主公,刚才暗卫来报,蔡瑁大军在沔阳渡过了除夕,不日即将渡过长江,若某所料不差,蔡瑁大军南渡登陆地点,必然是华容境内,我军应该立即拿下此城,趁蔡瑁半渡而击之。”贾诩刚接到的情报,就立即送到了诸葛亮的面前。诸葛亮起身走到地图前,查看了一番,道:“文和所言有理,荆江这一段江面,浪高水急,唯一能安全渡江的地方,也就是华容境内。”“来人,立即传令子龙将军,让他率领骑兵明日黎明前,拿下华容城,传令各军准备出发。”(半渡而击半渡而击(请求收藏,请求收藏,谢谢!!!)三日之后,诸葛亮率领江夏的骁骑,陌刀、飞豹三军,以及亲卫军共一万二千余人,在华容城内驻扎了下来。然而出乎诸葛亮预料的是,蔡瑁率领的四万五千大军,竟然在翌日清早,就在北岸开始了渡江,显然若是再迟上一天,诸葛亮无疑将失去最有利的战机。华容城距离长江南岸渡口距离,大约三十余里,因此在得知蔡瑁大军开始渡江之时,诸葛亮立即召集众将,领军直驱码头而来。正午时分,蔡瑁先头的一万五千兵马,顺利渡过长江,在华容码头开始扎营安寨,为后续兵马渡江做准备。“大公子,我军并不在此常驻,为何要立寨扎营,这样岂不是白费力气吗?”面对家将的询问,蒯威沉声回道:“兵法有云,半渡而击,乃克敌之制胜之法,如今我大军先头部队刚刚渡江,后续大军最快也要到入夜前方能渡江,若我们前军不安营扎寨,一旦敌军来袭,我军岂不是进退失据,必败无疑吗?”“大公子所言甚是,我等受教了。”蒯家的数名家将欣然点头,纷纷率领军士开始扎营安寨。身穿黄金锁子甲的蒯威,手按着剑柄,站在河岸土丘上,望着浩瀚起伏的江面上,万舟横渡的场景,心绪不由有些不安起来,隐隐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来人,派斥候去华容城探查一下,传本县县令来此迎候。”蒯威沉思片刻,立即下达了指示。渡口五里之外的一处密林之中,诸葛亮领军刚驻扎下来,前方斥候来报,荆州先头万余兵马,已经横渡长江,目前正在安营扎寨。诸葛亮随即让斥候营,继续打探,同时让陈楚率领本部五百亲卫军士兵,在大军外围开始警戒,凡是发现敌人斥候探子,立即擒获斩杀。接着诸葛亮又让亲兵把众将传唤到中军大旗下,道:“荆州先头兵马已经渡江,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此刻正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若让蔡瑁在岸边立下阵脚,要想再破敌军,只怕会困难重重,诸位以为如何?”“主公下令吧。”赵云张颌等纷纷作揖请战道。贾诩也沉声道:“此时出击,虽然不能全歼敌军,但却足以击垮来犯之敌,为我们赢得胜利和经营荆南四郡的时间,请主公下令就是。”诸葛亮见众将战意十足,遂点头道:“文向听令,汝率飞豹军正面出击,吸引敌军注意。”“末将领命!”徐盛慨然应诺,起身接令而去。“子龙,叔至,汝二人领骑兵冲击敌人左翼,一旦杀入敌阵,直取敌军大帐,斩下营中大旗。”“末将领命!”赵云陈到二人作揖一拜,领命而去。“俊义你和高将军率领陌刀军,冲击敌人右翼,破阵之后,不要手下留情,要杀出我们陌刀军的威风,让面对你们的敌人胆寒恐惧,要让他们即使是逃命回去,睡梦之中,想起你们,都会做噩梦。”诸葛亮赋予陌刀军的使命就是杀戮,这支军队就是杀戮的代名词,所以诸葛亮并没有继续扩编这支军队,他要把先把这支军队,锻炼成战国时代的大秦死士。“末将领命!”张合高览面色凛然,沉声应道。三军开拔之时,诸葛亮随即收缩了亲卫军方阵,徐徐的跟了上去,他手中的一千五百亲卫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战力绝对不在陌刀军之下。“将军,不好了,敌军杀过来了。”河岸土丘上的蒯威,抬头看着数里外的天空中,战马飞奔溅起的滚滚烟尘,脸色肃穆的看了眼汇报的小校,淡淡的道:“传令,全军迎敌。”一马平川的渡口之上,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头,这样的地域,无疑是有利于骑兵作战的,当赵云率领的骁骑军,在战鼓声中,发动了突击之时,蒯威的脸色不由大变,这一刻的他,不由握紧剑柄,高举而起,喊道:“传令前军,列阵给我堵住这支骑兵,后军弓箭准备,对准骑兵给我狠狠的发射。”蒯威手中的五千蒯家私兵,乃是真正的精锐之师,战力绝对不是荆州那些兵马所能比拟的,蒯威所率的五千私兵,正是他手中的王牌,这一刻面对赵云所部的骑兵,他只能把自己这五千私兵,当成最大的筹码。河岸边上的一万五千荆州兵马,在蒯威的调动下,在初时的慌乱之下,很快就组建成三个方阵,其中蒯家的私兵,顶在在了左翼,企图抵挡住赵云的骑兵,其余一万兵马,分别在正面和右翼防守。这样的安排,也算是有条不紊,但蒯威很快就发现,他布置的战阵,竟然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左翼赵云率领的骁骑军,在进攻之时,一直保持着小步前进的步伐,把陈到所率的八百的重装骑兵,掩护在方阵当中,远远看起来,根本不知道军阵中存在这样的一支战阵绞肉机。直到距离敌阵一百八十步,刚刚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时,赵云手中银枪一挥,骁骑军前军立即呈扇形阵势打开,位于中间的重装骑兵,这才露出了真面目,在陈到的率领下,飞奔而起,犹如一支铁甲洪流般,席卷进了敌阵之中。“铁甲骑兵……不……”列于刚刚搭建一半的栅栏前的蒯家兵马,刚发出一声惊呼,冲到跟前的重装骑兵,手中沉重的铁枪,就夺取了他们的性命。“顶住……”一名军司马话还没喊完,赫然发现身披着重甲的骑兵,头他身前踏过,他深知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声,就被马蹄践踏成了一块烂肉。“杀!”赵云率领的轻骑兵,眼见敌阵洞口,当下一挥银枪,驾驭着坐下的爪黄飞电,快若闪电般的杀入了敌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