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语又气又恼,她现在又不敢大喊,她怕惊动了其他人。若这人是慕容权,慕容家多半会选择慕容权的名声而对自己不利,若这人不是慕容权,那大夫人说她勾引男人弄个重重罪名在身上也不是不可能。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冒这个险。
苏时语松了手,滚了一圈捡起剪子握在手里,爬出床底朝着门外跑去。可那人更快,一个翻身从地上一跃而起,长臂一挥,一把就勾住苏时语的腰将她带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苏时语手中的剪子朝着男人大腿刺下,结果却被男人轻易地夺了去。
苏时语压低声音冷道:“松手,否则我叫人了!”
“瑾儿,我是亦安啊。”那男人说话了。
“亦安?”
“嗯,我是亦安。瑾儿,我想通了,我愿意和你私奔!”
李亦安!苏时语差点把这人给忘了!李亦安,据书兰说是慕容瑾的意中人,据说慕容瑾这病就是因为思念李亦安所患。
话说这慕容瑾和李亦安,两人是情投意合,可是父母却是世仇,可谓又一段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只是不知,这两人还相约私奔过,而且听李亦安的口气,还是慕容瑾提出的。乖乖,能否别留下一摊子狗血给我收拾!
苏时语放松了身体,李亦安也松开她,将她搬过来正对着自己。
苏时语打量李亦安,他穿了一身夜行衣,还蒙了脸,所以他就像融入了黑暗一般看不清楚。
“瑾儿。”李亦安一把将苏时语搂进怀里,那么用力,几乎是要将她融入他身体里,“瑾儿,我好想你。”
苏时语觉得他的环抱好温暖,温暖得她鼻子酸涩。
李亦安有些哽咽,“我们这就走,再也不让你在此独自受苦!”
苏时语推开他:“我不走。”
李亦安一怔,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何?”
为何?我能说因为我不认识你么?
李亦安抓着苏时语的双肩,紧张解释道:“瑾儿,你可是还在生我气?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们远走高飞,在河边建屋。我们养一群鸡鸭,男耕女织,过平凡清闲的日子,再也不过问李家和慕容家的事。”
苏时语听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两人还真是大小姐大少爷脾气。这下该要怎么才好,得了人家的身子,却无法兑现人家的承诺。
李亦安见苏时语沉默,双手抓得更紧了:“瑾儿,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就能过你梦想中的日子。你说过的,难道你忘了么?”
苏时语看不清李亦安的脸,可是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么殷切而深情,几乎能把她给融化了。
“没忘。”莫名地,苏时语回答了他。她不忍心伤他:“我跟你走。”她占了慕容瑾的身子,总该为她解决她的问题。
李亦安听着苏时语的回答,激动地再次将她拥紧:“瑾儿,我的瑾儿。”
苏时语满心悲伤,真实的慕容瑾已经死了,而她虽占了她的身却没有拥有她的情,所以她无法回应李亦安的爱。她到底要伤这个男人。
“能带书兰走么?”经过外间时,苏时语问,“我怕我走了,她会被慕容家责罚。”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苏时语实在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慕容府。
“好。”李亦安毫不犹豫答应了,将书兰抱起,领着苏时语出了屋。书兰被李亦安点了睡穴,所以现在还沉睡着。
她们住的地方本就是别院,偏僻,又不受待见,所以在这里除了苏时语和书兰就没有其他人,以至他们顺利地就翻墙出了慕容家。
李亦安一路带着她们到了城外的河边一艘船上。这船不小,还有两三间房,简直算得上是土豪船了。苏时语有些无语,这到底是私奔还是度蜜月呀!
上了船后苏时语才看清了李亦安的脸。李亦安俊朗帅气,还有一双明亮好看的眼,每当目光落在苏时语身上的时候就又满载柔情,让人招架不住。苏时语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这眼神太过美好,而且还不属于她。
李亦安吩咐了船家开船,这才换下了一身夜行衣。当他换好衣服出来,苏时语正给书兰盖被子。李亦安虽是给书兰解了穴,可这丫头到底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去了,估计打雷都惊不醒她。
“瑾儿。”李亦安叫她,语气中喜悦尽显。
苏时语理了理被角,搓了搓手,现下冬天,再外跑了一个时辰,冻得她双手发僵。她起身,随意地看向门边的李亦安。只一眼,她怔住了,忽觉恍若隔世。
李亦安察觉她的不对,上前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关切问:“怎么了?”
苏时语鼻子有些酸涩,勉强笑着:“没什么。”她挪开目光,像是在叹息:“你也喜欢穿青色衣裳啊。”
“我有话跟你说。”苏时语甩掉思绪,抽出手道。
李亦安察觉她语气中的疏离,眼神黯淡下来:“好。”
两人换了间屋子,挨着暖炉坐下。苏时语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李亦安一直都看着苏时语,一直看着。
“喵”突然一声猫叫从门外响起,惊得两人回神。
李亦安起身开门,一只白色小猫从门外进来,仰头看着李亦安。苏时语见过这只白猫,刚上船的时候就见到它躲在角落以戒备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来很是怕生。
李亦安抱起小白猫,笑得柔和:“瑾儿,这只小猫是我两日前拾得,很是温顺可爱。你向来爱猫,我便带上了船给你解闷。”说着他将小白猫递给苏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