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蔚过去的朋友们,在面对这麽高难度的问题,基本分化成了三个派别。no1见鬼派──见鬼派的第一人当然是大明星洛予辰,但是被吓得最不轻的,倒并不是他。毕竟洛予辰同志是个万年扑克脸,就算内心真的被惊吓了,他也很难生动地将这份惊吓表现在脸上让周围看客感同身受。而其他一些比较容易将内心想法挂在脸上的家夥,就没这麽幸运了。非常倒霉,作为见鬼派的招牌存在,大家每每回忆起这件都要笑上好久,他只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憋屈。那天月黑风高……好吧,月黑风高是假的,最多不过是黄昏而已。只是地点实在太贱了,在公墓。并不是专程来给刑蔚上香的,而是受远在法国的父母之托来拜祭某个在他出生之前就入土了好久的太奶奶,顺道给刑蔚带一束花而已。他走向刑蔚的墓地,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哟,安晋臣啊,他居然会来啊。真的很诧异。毕竟安晋臣在心里就是没良心的代名词啊,当年怎麽对刑蔚的,历历在目。刑蔚死了以後,他也像没事人一样,这麽多年过去了,难得他还会来看他。这本来倒也没什麽。只是现在安晋臣身後,站著一个人。一个……怎麽看都……有点面熟的人……或者说……背後……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我擦,真的怎麽看都是刑蔚啊!这里,另有一件悲剧的事实。那就是在刑蔚亲密的朋友圈里面,正在因为他的回归而掀起一阵惊愕、惶恐、欢庆和开party的狂风巨浪的时候,正在法国开时装秀。开时装秀不要紧,理论上无论人在哪,也不可能没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他的──但是,就是因为所有人都这麽想,所有人都想当然地以为不可能不知道的嘛!所以当然不用告诉他第二遍啊。因而,其实并没有人告诉他。於是,一片空白,纯洁得有如一张白纸一样的,刚回国就在某人的墓地,华丽丽地看到了某人本尊。……眼不见为净。咳咳,但是,都走到这儿了,现在掉头太明显了吧?理论上冤有头债有主,刑蔚就是出来了,这也是来找安晋臣的吧。我以前没有哪点对不起刑蔚吧,应该没有吧──趁他睡著了把他画成狸猫,在他喝的水里放花椒和大料,抢了他的女朋友这一类的事情……这些都是狐狸做的吧。再说,现在那家夥站得离安晋臣那麽近,安晋臣都没有回头,应该是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的吧。灵魂理论上正常人都看不到感觉不到的话。如此一来……我就也装作什麽也没看到,就好了吧。嗯嗯,反正不是来找我的。「哟,安晋臣,这麽巧啊?」安晋臣礼貌一笑,倒是刑蔚,心说自从回来之後还真没看到过呢。「嗨,。终於从法国回来啦?」无视,无视。「?」别叫了,我真的没看到你!「咳咳,安晋臣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点冷啊?」你背後有灵的啊,应该森冷冷的吧?「冷?还好吧。这几天不都这样麽?」你也太迟钝了吧?心道,都站在你背後了呀!「喂,,你干嘛无视我?」站在安晋臣背後的刑蔚觉得很奇怪。理论上是个热情如火的家夥,在刑蔚的想象中,与的重逢,他应该会像大型犬一样乐呵呵地扑上来把人随地扑倒什麽的。不料居然对他视而不见,只干巴巴地没话却硬找安晋臣说话?吃错药啦这小子?「小路……喂!」无视,继续无视。「小路!你选择性视听障碍啦?」「别闹了,」安晋臣只当在开玩笑,笑道:「你别一直无视刑蔚啊。」原来你知道背後灵的存在啊?!心道,那为什麽表情还能那样淡定?这货不怕死的咩──「嗨,好……好久不见。」只好硬著头皮打招呼,打完招呼立刻准备脚下抹油:「那什麽,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这个送给你!」原先准备献到墓上的花,直接交给灵本尊。刑蔚接了:「哇,才见面这就要走啊?有什麽急事呀?」「呃,也不是啦,」冷汗:「但是毕竟你是来找他的,不是……来找我的吧?」「啊?」这一句刑蔚没听懂。想想这货毕竟是在国外长大的,中文水平不行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以前没听过他用这麽蹩脚的中文,大概是这些年又在国外待得多了吧。总之,他刚刚那句的意思,理论上应该理解成──「你既然和安晋臣在一起,我就不打扰了?」(完全理解错了。)「哈哈,我也是来找你的呀。」打扰也没关系啊,刑蔚露出十分可亲的笑容。同样的笑容,在眼里让却看著人毛骨悚然地鬼魅:「为……为什麽?」我哪里惹到你了要来找我?「因为……我们一向感情很好呀?」原来是因为感情好吗?心里泪奔,所以一个安晋臣带走还不够,还要带我去陪你吗?「对了,也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去个不错的地方?」刑蔚笑。「……」摇头,我还没活够的说。「那地方真的很不错的!」「……」摇头,再好也没有阳间好。「一起去吧,我请客。」「……」地府的单程游览券吗?持续摇头。「走吧!」在刑蔚伸出手的同时,终於由於惊恐发出了一声介於尖叫和惨叫之间的声音,转头就逃。一脚却踏在身後墓碑的基石上面,身子一歪,一头便砸了下去,当即脑门一个大包,漫天都是金星和鸟叫。「这还……真是要……被带走了……」喃喃地,世界陷入一片黑暗。no2逻辑帝逻辑帝们,坚持要用科学的方式解释出刑蔚还存在於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小路那小子真是太搞笑了!笑死我的,居然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哇哈哈哈哈──」雷南雨捶著桌子笑完,擦了擦眼泪,忽然凑到刑蔚面前:「话说,你其实只是长得和刑蔚很像吧。表弟什麽的……或者孪生兄弟?」「你有没有觉察到,其实你比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还要千奇百怪?」刑蔚眯著眼道。「我可是很正常的,」雷南雨抚了抚眼镜:「提醒你,虽然我以及不搞法务了,但是我正在查阅卷宗哦。就算是没有报上户口就送给别人家养了的,我也能一下就把你揪出来的。」「……」「南雨你这话不应该现在就告诉他,」庸医路过,提醒前律师道:「如果是冒用刑蔚身份的家夥,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大阴谋。你还摆明了查他,当心被半途中杀人灭口哦。这感觉会是日本推理剧里面常用的情节耶。」「庸医!」一个不够还来两个,刑蔚青筋默默跳。「fufuf~别生气嘛,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不相信怪力乱神,」庸医背著手绕到他身後,贴著他的耳朵问:「所以小刑蔚,跟我说真话吧~其实你是流落到了某个孤岛上面和土著人过了八九年,娶了土著公主生了一堆孩子,然後才被救回来摩登社会的?」「……」「还是说,你是安晋臣用刑蔚的基因培育的克隆人?啊!医学的力量果然伟大!」「……」「喂喂!最俗烂的解释总可以了吧──你事故之後,秘密植物人了八年,现在复原了?啊!医学的力量果然太伟大了!」这几天类似这样的猜测,层出不穷。「行行行,你就当我是植物人复原了吧……」不堪其扰。「但是这样年龄也不符啊。」医生皱眉道:「理论上刑蔚该三十一了吧,你看著异常年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