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反悔似的,下一秒,温热柔软的嘴唇贴在她的脸颊,没有立刻离开,隐约感觉到他的唇贴着脸颊的手笑了一下。
一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草木和柑橘的气味分子,互相交缠、密不可分。
不知道谁打了一盏台灯,陈景元的唇已经离开了。
“水接完了?”
“嗯。”她气若蚊蚋。
少年宽大的手掌抓起她的,纤弱和有力的手指相互交织,带着她往前走,其实她已经能看见了,但他没有放手,短短几步路,竟走出步步惊心的感觉。
陈景元把她送到座位,仿若护卫公主的骑士。
两人的手分开时,掌心是黏腻的,有他的汗,也有她的。
郑妙谊慌乱地往裤子上擦了擦,然后坐下,抽出一本书,翻开,发现根本看不清楚。
不到五分钟,老邢迅速赶到战场,霎时安静如鸡。
“再等十分钟,没来电就会通知提前放学。”
底下有人小声说:“别来电,求求别来电。”
很不幸,在第九分五十秒的时候来电了,全校一阵哀嚎。
老老实实自习吧,已经错过了唯一的机会,这种机会有些人高中三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
晚自习下课,郑妙谊扔了一张纸团到后面,拿起书包跑了。
陈景元边笑边拆纸团,上面恶狠狠地写到:下次再耍流氓就绝交一个星期。
真的不明白,亲脸颊也算耍流氓?
他的荷尔蒙浓度已经被该死的学习稀释到不能再稀,再稀释都不算男的了。
……
月考在即,这一次一中打算锤炼大家的心态,除了宇宙无敌爆难的题目。
你们去做吧,昨晚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坨狗屎。
顶着这种压力,有人居然吃起了榴莲糖。
教室里时不时散发出一股恶臭,有时候是课间,有时候是晚自习。
女生是不会在教室里吃榴莲糖的,都是男生,他们的低级趣味就是,看见别人被臭得捂住嘴巴然后就可以发出愉悦乃至邪恶的笑容。
屡试不爽。
连老师都被臭到过好几次。
甄愿被臭得没办法了,孤身一人前去骂架,最后没骂过。
她灵机一动,转身对陈景元说:“校霸你快管管这群没素质的人,别再吃榴莲糖了。”
“妙妙都被熏得说不出话来了。”
实际上郑妙谊在计时完成理综试卷,完全进入入定状态,根本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
陈景元往前瞄了一眼,确实半天没动静,他一拍桌子,眼神凌厉地扫过班上每一个人,“再让我看见谁在班上吃屎,我带他去厕所吃个够。”
“喜欢吃回家吃。”
即便陈景元入校以后就没怎么揍过人,所有人依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有时候搬出老师不好使,搬出校霸,好使。
果然,几个男生下课就把榴莲糖扔了,还特地买了口香糖,却被嘴里没味道,生怕被带去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