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熙蕾的下巴差点脱臼,这就是传说中的画仙?分明就是春宫画师!喜怒无常的画仙夜熙蕾傻了,她在妖界虽然闭塞,但春宫图她还是知道的!她毕竟经常出入那老狐狸的房间,有时就会看到这种赤裸少女的彩图,老狐狸没有告诉她那是什么,但小宫女告诉她,那就是春宫图,而且还是比较健康的春宫图。她当时还好奇地问,那怎样的春宫图才算是不健康的?小宫女红着脸说,要画上的是一男一女。但是,她从来没在老狐狸的房里看到一男一女的春宫图,所以对春宫图,她一直充满着一份特殊的好奇。她惊讶地站在孙小柒的身边,扬手,指着那画结巴:“春,春,春宫图!”孙小柒立时一惊,慌忙捂住她的嘴,那画师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立时,一阵风从他的身下扬起,卷起了漫天的桃花花瓣。他抬起右手,手中一支银制笔身的毛笔在飘舞的花瓣上轻轻一点,毛笔的笔尖就染满了粉红色,然后轻轻落笔,在画中女子的胸脯中心一点,瞬间,整幅画如同画龙点睛一般变得炫目,画中女子栩栩如生,宛如随时会从画中而出,娉娉婷婷朝你走来。他放下了画笔,清瘦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慢慢走向那半卧在桃树下的少女,脱下衣衫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少女双目痴迷,伏上了他的胸膛,看得夜熙蕾瞠目结舌。他轻轻抚了抚少女的长发,温柔地说了一句:“睡吧。”声音异常动听,宛如清风。少女便微笑地合上双眼,安心地在他怀中睡去。他轻轻放下少女,起立转身,瞬间,风停云静,方才漫天飞舞的花瓣从空中落下,夜熙蕾终于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画仙——左陆之的真容。如画上去的双眉,不粗不惜,不浓不淡,线条柔和,形如弯月。炯炯有神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吊,多了一分桀骜不羁。鼻骨如他手中的画笔,英挺挺拔。如同桃红的双唇不厚不薄,不大不小,只是此刻唇线绷紧,透出了一丝怒意。骨架清奇却不瘦削,宽敞的白色绸衫随着他的举手投足而飘动,透出一种如风的随性,不因仙规而束,不为仙条所累。他便是百里容所说的画仙:左陆之。左陆之转身之时,并未看孙小柒,而是怒视夜熙蕾:“是你在说我画的是春宫图!”“唔唔唔!”夜熙蕾被孙小柒捂着嘴,只有手舞足蹈。“放开他。”他沉沉命令。孙小柒依言放开了夜熙蕾,垂首恭敬地立在一侧,夜熙蕾立时上前,毫不畏惧地指着他的画:“这难道不是春宫图!”他沉脸:“这是艺术!”“裸画就是裸画,别以为我诗词歌赋不会,琴棋书画不通就忽悠我!什么画仙,简直就是一千年老———流氓!”左陆之俊美的脸开始发青,站在远处的孙小柒紧张地看着夜熙蕾,为她而担心。忽的,左陆之一把拉起夜熙蕾的手腕,指着自己画中女子的眼睛:“你看,你好好看看,她的眼中可有污秽的欲望!”夜熙蕾看也不看:“就算眼睛再清澈,也是裸画!男人看这画难道反而会超脱,从此不碰女人!”左陆之一怔,他竟是陷入语塞。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他为何要跟一个毛头小子讨论自己的画?从他作画以来,他从不在意别人的品评,无论是夸赞他的,还是批判他的,他都不在意,因为他画的东西,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评论!可是今天,他却跟眼前这个小子争辩上了,这不像平日的他。他再次将手中的少年细细观瞧,忽的,少年身上隐含的霞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伸手就往少年的胸口摸去。他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夜熙蕾大惊,立刻挣脱他的手捂住胸口怒视:“果然是老流氓!”左陆之依然盯视夜熙蕾的胸口:“你身上有落霞水晶?你居然是只妖精!”夜熙蕾恍然,她现在是男孩子,难怪这个画师的动作肆无忌惮,应是把她当做了少年。她大眼一瞪,昂首挺胸:“我就是妖精,因为久仰画仙大名,特来拜访。”左陆之的面色微和,单手背到身后,傲然立在艳丽的桃树之下,花瓣翩翩落下,划过他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可是!没想到神仙居然画春宫图!”左陆之立时拂袖转身,怒喝:“区区小妖,又懂什么!这才是真美!体现世人真我!”“你狐狸他爷爷的,你画了一个少女的裸体你还有理了!你以后还让月逐颜怎么见人!我今天就要带走她,不给你这个流氓糟蹋!”夜熙蕾雷公脾气上来,大罗神仙也照骂。她愤怒地朝昏睡在桃树下的月逐颜走去,左陆之愤然转身,衣袂飘扬,他扬手的同时,画板上新的画卷已然展开,他盯视夜熙蕾背影片刻,便提笔在画卷上挥毫,狂傲的笔法勾勒出了一个铁笼。孙小柒一见,立时疾呼:“小蕾!小心!”正走向月逐颜的夜熙蕾下意识回头,可就在这片刻的停顿之时,一个铁笼瞬间从空中落下,将她困在其中。她惊然上前,可就在碰触到铁笼之时,刺骨的冰寒刺痛了她的双手,她立时收回,却已是冻伤了她的手指。她有些惊讶,看向站在画板边的左陆之,对方竟是唇角带笑,怡然自得。对方毕竟是个神仙,如果打起来,她定然不是对手。“小柒,这就是你带来的朋友?”左陆之转着画笔,声音转柔。可是孙小柒的脸上,却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是的,主人,她只是想带回月逐颜公主。”“哼!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赫然间,他的面容已经转为阴森,手中银笔紧握。被关在笼子里的夜熙蕾开始为孙小柒担心,她没想到孙小柒的主人居然是一个如此喜怒无常的神仙。孙小柒立时双膝跪地:“主人息怒!”左陆之不看孙小柒,在画卷上寥寥数笔,就又是一个铁笼,孙小柒便和夜熙蕾一样,关入笼中。“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左陆之蔑视孙小柒,“你始终是一只妖!有什么资格与本仙说话!”孙小柒双拳开始攥紧,身体微微颤抖。站在远处的夜熙蕾怒意顿生,她在自己的笼子里转了一圈,想了想,一笑,双手环胸嗤笑一声:“切,淫人用银笔,果然是淫人淫笔画淫画~~”此话一出,左陆之脸色更加阴沉,他转起银笔对夜熙蕾冷笑,孙小柒见状大呼:“主人,小蕾她不懂事,请主人饶她一命!”左陆之自然不会听孙小柒的话,他手中的画笔已经慢慢朝画板落下。孙小柒又急着对夜熙蕾喊:“小蕾,快求饶,主人杀你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们毕竟是妖啊!神仙杀妖,天经地义啊!”“切!有本事放我出去单挑,不然我不服!”夜熙蕾刻意挑衅,顺便横白孙小柒,她却不知道她眸光这一撇所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特殊媚态,看入了左陆之眼中。左陆之千百年来阅美人无数,天上地下,六界之间,若是美人无论掩藏再深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他心底因为夜熙蕾眼波的流转,而划过一丝惊讶,手中的画笔因此而停顿。华丽丽地喷水吧夜熙蕾站在牢笼中,脑中电念飞转。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像左陆之脾气如此怪异的人会成仙?都说神仙清心寡欲,不是和善可亲就是冷漠清远。而这左陆之性情古怪不说,还喜怒无常,外加……好色!她瞄着左陆之手里的画笔,她发觉左陆之每次动用法术,都用他手中的画笔在画卷上挥动。莫非那只画笔是个宝贝,画物便成实?而在夜熙蕾打量左陆之手里的画笔的同时,左陆之也在打量夜熙蕾。他并没动用天眼去看夜熙蕾的原形。妖类的原形多为畜生,丑陋难看,这也是为何那我上你下至今不知夜熙蕾是何模样,因为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仙,从来都不屑去浪费精力看一个人形背后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