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待他,心硬如石。
阮熹微在不安中睡去。
事情悬而未决,她以为总还有扭转的余地。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朱导的电话直接过来,“小阮,你怎么回事?明天能按时回来吗?咱们的工作性质跟别的行业不一样,一天都耽误不起……”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阮熹微任性不够敬业。
阮熹微连连道歉,保证自己一定按时回归剧组。
却不想,半小时之后,剧组大群里发布了公告,表示年前工作提前结束,让大家过个好年,年后开机时间再定。
阮熹微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想起什么,拿着手机去找陆叙,将消息页面举到他眼前,“你去找剧组了?”
陆叙不否认,“你的身体状况不能工作。”
“我可以。”阮熹微快要被气死了,她没有那么娇贵,现在除了偶尔的呕吐和食欲不振,并不影响她日常的工作,“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陆叙打定主意不与她吵架。
他也不去上班了。
以前天天忙得少了他陆氏便要倒闭似的小陆总,现今天天在家。
陆叙让助理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家里来,他一一过目。
阮熹微不能脱离他的视线,不论她是睡觉、看电影,还是大发脾气,都必须在他可控制的范围内。
阮熹微过得日夜颠倒,晚上十二点被陆叙强硬地拉上床。
白天睡太多了,此刻分外清醒。
陆叙的态度很明显,他要留下这个孩子。
而她的大脑,却不受控地往极端的方向想,如果她摔下楼梯,或不小心撞到桌子,是不是就可以……
许云和陆嘉树得到消息,还以为是小夫妻感情好,很为他们感到高兴。
老太太在病床上,拉着阮熹微的手,不许熹微再来医院探望自己,说医院细菌多,不安全。
阮熹微的内心备受煎熬,“报恩”两个字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若是没有陆家的羽翼遮挡风雨,她与曹燕青便是任人欺负的寡母。
更不论失去母亲之后,陆家人待她的好。
每年过年,老太太总会笑眯眯地派红包。陆叙的最大最厚,陆子言和她的次之。她知道奶奶对于婚事颇有微词,但从未在她面前流露。
陆家是她的恩人,他们是那么好。
年终忙碌,管家忘了给二层更换花束。开得热烈的一束玫瑰有颓败之势。花瓣边缘发黄,蜷缩,不复娇艳欲滴的模样。
半个月过去,阮熹微在家被好吃好喝供着,人却清瘦了不少。
除夕夜,陆嘉树代表家族,给了阮熹微一张卡,里面的巨额数字是对怀孕的奖励。
阮熹微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谢谢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