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李燕将军留下殿后,不知离此时多少时辰,回去可还来得及?”“下官昨日醒来,估计已是两天时间,回去恐怕来不及了,而且,李燕将军身为丹田强者,普通军卒想要留下将军不大可能。再者,将军命我等护送皇子回都,岂能再行回去,而且,易城此时恐怕不太平静,大皇子军令在外,如今还需二皇子回去压住其他世家的声音。替国君分担压力。”旭先生诚恳说着,同时看着这个本来必死的少年,他是李燕的谋士,一些东西他还是知道的,否则,就不会如此拼命的保护虞昊了,十六年隐忍,十五岁的丹田强者,这些都值得他去下注。虞昊思索着旭先生的话,其实话中说的很隐晦,易城此时并不团结,城内世家想取代虞家地位,其中也有白府国的支持,若是城内世家真的联合了白府国,那情况就没法控制了,灭国和不灭国基本没有区别,虞昊先前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二皇子已经是丹田境,按易国规矩,皇子无论尊卑,首先开辟丹田的皇子可为帝!虽说还需考核其他,但我想,二皇子准备了那么多年,应该没有问题吧?”旭先生缓缓说道。“你让我弑君登位?”话音未落,虞昊猛地看向旭先生,丹田强者的气势勃发,如潮水压向其身体。“噗!”旭先生承受不住这压力,一口鲜血喷出,跪落在地。正当旭先生以为自己要遭时,那压力缓缓退去,心中立即松了一口气。“杀父夺位的事情我还做不到,以后不要再提,有的事可以做,有的事,不可为!先生应该比我还明白。而且,如果我要登基,也不是这个时候。”虞昊淡然道。只有他明白,刚才他做出多大挣扎,登基上位,太诱惑了,很少有人能拒绝这个诱惑!旭先生起身肃然道:“是,属下明白!”铸傲骨,面君易国城都,恢宏大气,原本是皇庭之都,可惜此时一片破败,城外,白府国十万军队驻扎,营帐连绵,烟火冲天。城都之内,人人惊恐,家家闭户,原本热闹的大街此时一片冷清,只有一队队甲士涌上城头换防。白府军并没有把城都四门都围住,围三阙一,北门之外,通向北域狄族之地的城门在白天依然开着,只是此时时间尚早,无人来往,繁忙的商道卷起黄沙,飘着落叶。“看来白府国的确没有灭国的意思,不过想要割取南方富硕之地,也要付出点代价啊!”北城门外的黄沙道上,两道身影出现,缓缓行来,其中一个年轻少年叹道。“白府国处在我国南边,而其南边是落月皇庭,西边是燕国,东边则是万兽山脉,想要发动一场灭国之战,他们还承担不起,落月皇庭和燕国都不会看着其壮大,此时三线作战,对白府国也是损耗极大,再拖半个月,若得不到割地,这十万大军也将退去。”身边文士摇着把破扇子。“半个月,太长了,我们也拖不起那么长的时间。如果能烧掉十万大军的粮草就好了。”“试过了,可是很难抓到对面的运粮队,白府国得到一方外修士做国师,炼制诸多纳粮袋,十万大军一日粮草只用百只粮袋就够,只要小心点,很难抓到那些精通武道的运送物资的武士。”文士摇头。“来者何人?”城门之上,一守城都尉高喝。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是来到城门之外。“在下李燕将军谋士旭东升,此乃二皇子殿下,你一小小都尉还不快开城门!”旭先生喝叱道。“二皇子?不是说二皇子战死沙场了么?”都尉微微一怔,他们并不知道事情原由,只知道那个声名不显的二皇子战死沙场,似乎还惹得白府国军队席卷而来。旭东升之名这都尉听过,正阳门大弟子,作为随军谋士,名声流传的比二皇子还广。李燕将军谋士和二皇子一同回来?都尉向身边亲卫耳语几句,再次向下喝道:“旭先生请见谅,此时两国开战,若无真实凭证,我等也不敢尚自开城门,先生不若稍等片刻,快到开城门之时了。”“这个玉佩可不可以让你开门了?”虞昊看着紧闭的城门,心中一动,他娘亲曾为他求的一件国君的随身玉佩,这玉佩无论是谁持有,皆可在关闭城门之时强行开门,任何人不得阻挡。很显然,这是求来给他逃命用的。此时拿出随身佩戴的玉佩,虞昊手腕一翻,玉佩直冲都尉而去。“哼!”都尉接到玉佩闷哼一声,倒退两步,心中震惊之余不由苦笑,得,这次是的得罪到二皇子了。查看一翻,确认无误,都尉一挥手,“开城门!”“轧轧轧……”沉重的大门打开,都尉带着士兵出门,在离虞昊数米远的地方半跪而下。“参见二皇子殿下,见过旭先生!”“参见二皇子!”士兵亦是跪倒在地。“起来吧!”虞昊沉声道。“罪将白武易不敢起身!”都尉将玉佩举过头顶。“你何罪之有?”“罪将认不出二皇子尊荣,怠慢皇子殿下,还请皇子责罚!”“责罚?”虞昊看着都尉,向前走了几步,一手拿过玉佩。“若是我因此责罚了你,那岂不是寒了我大易国几十万将士的心?若是我责罚了你,谁还来替我大易守着城门?若是我责罚了你,谁还来替我大易开疆辟土?若是我今日责罚了你,谁还会记得大易皇庭那段辉煌历史?”“若说要责罚,这诸多苦难,也该来责罚皇室,而非我大易的子民,而非我大易的百姓。此战,为我皇室之过,枯守祖宗基业,不思进取,内争外斗,贪慕钱财,骄奢淫逸,致使堂堂大易皇庭沦落得一个小小城国都想来割地!此不为过?大过!若我大易皆是如将军恪守军纪,严遵祖训,这区区十万军队,何敌我一万大易虎狼?若非奸贼出卖,我三千黑鹰骑军何必埋骨沙场?若我有一万如将军的甲士,何愁白府国城都不破?若我大易国民心所向,何愁重回皇庭之事?今日之事,将军无罪!”虞昊气势凛然,慷慨激昂的高声陈述着,那不算壮硕的身体此时顶天立地,一股从未有过的威势在这一刻凸现出来,被隐忍十六年的傲气一日冲天。清晨阳光照射下,虞昊被映衬的好似天神,雾气蒸腾,几天来修炼的无名功法自行运转起来。铿锵有力的声音中,一根傲骨铸就!傲骨,不同的性格熬出不同的骨格,只有熬出自己的骨格才能破入神池。此时傲骨铸就,虞昊气势更盛,目光扫过每一个注视着他的兵卒和军士,凌厉的目光逼得所有人都低下头颅,就连在虞昊身边的旭先生也微微弯下腰身。“好!讲的好!若我大易军士皆如二皇兄所说,何故割地卖国?何必被围城下?”城门之处,一个着红甲的英气少女骑马而出,身后是一队红甲女兵。少女出门勒马,背后长弓寒意四射,眸光如电,一身劲装,约莫十三四岁。“参见九公主!”都尉看得少女骑马而来,跪在地上行礼。“参见皇兄!”少女并未下马,只是朝着虞昊行了一礼。“参见二皇子!”少女身后女兵可不敢托大,下马跪地。“都免礼!”虞昊看了眼依旧骑在马上的少女,“九妹,什么风把你从武场吹了过来?”“我听说隐忍十六年的二皇兄带着祖宗基业去冲击敌国城都,不幸战死沙场,却不想今日又听得皇兄健在,故此想来看看这个英雄究竟有何不同,是否还是那个只知闭门苦读的痴呆榆木。今日一看,若非依旧能感应到皇兄的血脉,我还以为有他国皇子来冒充呢。”“九妹说笑了,痴呆榆木又如何?英雄狗熊又如何?若是能救得我大易百姓于水火,我个人算得了什么?”虞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