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远一愣,随后转开脸看向别处,许久后才叹了口气道:“她很好,只是。人无信不立,我既是答应她三年和离,便是三年,多一天或是少一天,都是失信于人。”杜墨不由得气结,抬手指他,瞪着眼睛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叹了一句:“有这个必要吗?偶尔一次失信于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柴靖远却不再答话,默然地看向别处。杜墨知道劝也无用,索性不再多说,只跟他约好拿误会之初他问了这么一句便再无下文,丽娘不免有些做贼心虚,总感觉他意有所指,不由自主地便紧张起来,这一紧张,手心就开始冒汗了。这人哪,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的,便只是一点儿小小的隐瞒,在某些时候也会叫人心神不宁,良心难安。虽然丽娘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杜墨的事情不告诉他,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但这一回的不坦诚,还是让她很不自在,总觉得他“嗯”的那一声意味深长,带着几分质疑的味道。她这边心虚紧张,柴靖远焉有察觉不到的?大手中握着的那一只小手,越来越冰凉,越来越湿漉漉,这太过反常了。她的手素来都是温热柔软的,什么时候这般汗涔涔过?之前她说要种植药材时,他并未多想,只觉得,反正庄子是她的了,她高兴种什么便是什么,不愿打理了,想荒着也说得过去,反正自己养得起她,莫说是三年,三十年,三百年,他也愿意养着她,更养得起她。只是,眼前这位小妻子的奇怪反应不免让他心下一紧,不由得开始生出几分疑虑来。她,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吧。否则怎会紧张至此?不过,柴靖远也只是略微想了想,很快便将这点儿疑虑抛诸脑后,她变得奇怪不过是因为自己问了田庄的事儿,即便她有所隐瞒,有什么想法。定然也是因为这座庄子,罢了,既然已经给了她,自然随她怎么处置。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