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怕徐沈平会在车里等得不耐烦,就匆匆结束了和金花的通话。她和金花也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只要知道父亲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了。她从屋里出来,上了徐沈平的轿车。徐沈平熟练地驾车把琼花带到了东郊美庐。徐沈平在行车途中,还一直处在上午宣布他任市高速公路建设公司总经理的兴奋之中。徐沈平想,他只要有了这个位置,早先用卖赝品画方式收取过的几个承包商的贿赂,就有施以回报的机会。这是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经验:如果只收钱不办事,损失的不仅仅是“商业信誉”,而且还有被别人举报报复的危险。他今天突发奇想地把琼花弄到美庐来,是要借琼花的身体,把他今天的兴奋推高到极致,要用琼花的身体来庆祝自己的高升。他的这个想法,已经有点类似于疯狂了。徐沈平领着琼花进了美庐,俩人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徐沈平就迫不及待地把琼花抱上了床,急切地和琼花行周公之礼。这回琼花一改以往的被动姿态,主动地配合着徐沈平,这既使徐沈平的情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使徐沈平大惑不解。琼花今天一改常态的真实原因,徐沈平是无法捉摸的。琼花今天除了受到本能的驱使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今天要和徐沈平摊牌,在摊牌前她想尽量让徐沈平有一个好心情。半个小时以后,徐沈平像一条死狗那样瘫在床上了。琼花起身到卫生间,她狠狠地用热水和肥皂洗清身子,她要把徐沈平留在自己身上的气味,以及留在身体内的秽物,统统冲洗个一干二净。然后她回到房间里,迅速地穿上衣裤,防止徐沈平再“梅开二度”。琼花穿好衣服后,徐沈平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琼花返身去了厨房,用电咖啡壶煮了一壶热腾腾的巴西手磨咖啡,她拿上两只咖啡杯,用托盘一起端进了房间。徐沈平见到琼花今天犹如主妇般的表现,刚才的疑惑上升为吃惊。当琼花斟上一杯咖啡递给他时,他机械地咕哝了一下:“谢谢。”以前琼花曾经为徐沈平做过无数次各式各样的服务,徐沈平只把它当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来没有说过半个“谢”字。今天是琼花建国一个电话打过来,要紧急召见他。徐沈平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中间只隔两间办公室的局长兼董事长室。章建国急着找徐沈平谈话,是要和他商量确定招股的股东名单,同时布置预定募集的股东资金要尽快到位。建国如此积极地催办此事,这中间包含了王悍东几次来电话催促他快办的因素。王悍东说:现在距他离任的时间所剩无几,如果不抓紧时间,他们的贷款担保计划有可能流产。章建国异常积极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市委和市政府对高速公路项目抓得很紧。年初,市政府曾经把高速公路工程作为今年公开向社会承诺要办的十件大事之一,所以高速公路工程不但是发展公路交通的经济发展问题,也是市政府的一项政绩工程。政绩工程当然是属于政治的范畴。经济工作一旦和政治挂上了钩,谁搞砸了就要吃不了兜着走。由于这件事情是和自己的乌纱帽密切相关的,久在官场混的章建国,就是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章建国示意徐沈平在他大班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徐沈平对章建国的紧急召见,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章局长,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去处理?”“高速公路项目是市里抓的重点工程,凡是和高速公路有关的事情,都需要抓紧时间去做。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抓而不紧,等于不抓。’现在临时股东大会开过了,建国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就是公路建设资金问题。资金到位工程建设就可以全面铺开。市财政拨给公司的资金,可以先用来支付前期的征地拆迁费用,这样可以提前开工,起码让省里和市里看到我们已经动起来了。后续的股东入股资金,必需要求他们一次性到位,不能拖欠。资金上有问题的股东,让他们向银行贷款。贷款方面我已经和炎黄银行王行长通过气,不会有什么困难。王行长表态,支持国家的重点工程项目,银行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