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肩也是见识过营长的力大如牛的,也没什么异议,毕竟闷油瓶的外表看着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劲儿,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身体和力量有时候真的不一定成正比。
我知道闷油瓶其实没睡着,我们说的话都听着呢,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ldo;小哥,我的全部家当可都压在你身上了,你要是输了咱们可连明天的饭钱都没着落了啊。&rdo;
王盟缩在墙角冷笑一声:&ldo;俩傻逼。&rdo;
他跟坎肩一直不怎么对付,一见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连茶都不乐意倒。
坎肩看他也不顺眼,跟他看来王盟就是个白痴二货,不明白我为啥把这个傻逼还放在身边,立刻就回击道:&ldo;你丫说谁呢?你个傻逼有什么资格张嘴啊!轮得到你说话吗?&rdo;
&ldo;就说你呢!老子说话的时候你丫还穿开裆裤呢,傻逼,有眼不识泰山,我好心给你个建议,这比赛还是别比的好,到时候胳膊再给人薅下来。&rdo;
我嫌他俩吵,摆了摆手:&ldo;都给我闭嘴,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俩吵吵什么?滚一边站着,王盟搬个桌子来!关门关门,今天不营业了,小哥别装睡了,起来干活了。&rdo;
小满哥似乎意识到有热闹可以看,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踱步进来,蹭了蹭闷油瓶的腿,饶有兴趣的朝桌上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营长把袖子一撸,粗壮的胳膊就露了出来,那膀子估摸着比我现在的腰都粗,他把胳膊肘朝桌子上一杵,把红木桌都震的抖了三抖。闷油瓶还是一副睡不醒的老样子,站在桌边耷拉着头跟幽魂一样,手都不乐意从兜里掏出来,好在他还是比较给我面子的,我喊预备的时候终于把手摆了上去。
他那发丘二指一亮出来营长和坎肩脸色都变了,现在道上混的都比较仰仗热武器,老祖宗的那一套早就没人肯刻苦钻研了,毕竟太累了。遇到进不去的就炸,炸不开的就加倍继续炸,机关粽子全给炸飞,什么寻龙点穴发丘二指早抛诸脑后。
对于发丘二指坎肩他们听说过没见过,如今一见立刻信了三分,不过现在是比力气,他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甚至更加起劲了,毕竟如果营长能赢了,说出去是非常长脸的,身价都倍增。
我其实是有点忐忑的,营长的力气是真的大,以前的闷油瓶也许不怵,但是现在的闷油瓶毕竟跟青铜门里呆了十年,又跟我这颓废了这么久,我也没机会看看他的身手是否退步,万一他身手退化力气减弱可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一不小心就嘚瑟的太过头,真是失策失策。
不过现在都喊了预备总不能说咱们再商量商量,我只好寄托希望于闷油瓶宝刀未老,喊道:&ldo;开始!&rdo;
营长大喝一声,青筋暴起,一个猛发力就朝左边猛压过去,似乎胜利在握,但是不论他怎么使劲闷油瓶的手都纹丝不动,好像是定在那里一样。营长瞪大了双眼好像不太敢相信,面前这个看着蔫不出溜的豆芽菜居然那么有力气,他咬了咬牙,又是一个猛的,脸都憋红了,这么冷的天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朝下淌。
我有点同情他,这么用力万一爆血管怎么办,怪可怜的,估计这场比赛以后对人生都会产生怀疑。
高下立现,毫无悬念,闷油瓶任由他掰了两分钟,最后连表情都没变身体都没动,啪的就把他的手给按桌上了。
王盟啪啪啪的鼓掌,坎肩和营长已经目瞪口呆,那啪啪啪的声音清脆的就像打在他俩脸上一样。营长用力过猛已经有点脱力了,甩着手跟坎肩念叨半边身体都麻了。
闷油瓶简直太长脸,我决定明天给他批一箱子猕猴桃奖励他一下,然后琢磨着明天得给闷油瓶报个健身房啥的好好练练,他这么有本事的人再给我养退化了多不划算啊。
小满哥似乎也知道闷油瓶赢了,难得开金口汪了一声,然后一人一狗坐回老位置,继续冬眠。
坎肩和营长已经确定闷油瓶确实是哑巴张本尊,激动的脸都红了,尤其是营长红光满面的,兴奋的不能自已:&ldo;哎呀妈呀,老早就听说张爷的威名,今儿个一见果真牛逼,我都快把半个身子压上去了,没咋咋地!服!真服!东家这么个人物你都能收到麾下,让俺再给你干十年八年的俺也愿意啊!&rdo;
坎肩也溜溜的跟着拍马屁:&ldo;就是就是,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听胖爷说东家您跟张爷交情过命我还不信,真是目光短浅!&rdo;
我说得了吧,一看就知道你们俩不可能只是冲着见见小哥来的,说吧,到底干嘛来的。
坎肩这才嘿嘿一笑,说了他的真实目的,原来他接了一个私活,那个斗听说是挺肥的,但是难度也高,已经下去好几批人都折进去了。有铁筷子找了他和营长,他觉得就他俩不一定靠谱,听说我这有一牛逼大发的主,想请小哥出马。
我对钱这个东西早就不感兴趣了,下斗这事这些年也下吐了,一点心思提不起来,不过我不能越丁代庖,就让他们自己去跟小哥谈,营长傻不拉几道:&ldo;咋谈啊,俺俩也不会哑语啊。&rdo;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盟狗腿的给闷油瓶倒了水送过去,听营长这么说立刻道:&ldo;说你傻逼你还真傻逼,大张哥只是不爱说话,谁说他是哑巴了?&rdo;
王盟学着黎簇和苏万的样子喊闷油瓶大张哥,主要目的是为了套近乎,让坎肩嫉妒。
当然闷油瓶不是跟谁都说话的,坎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个人精,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对付过,可惜对上塞子塞死的闷油瓶一点用没有,他说的口水都干了闷大爷愣是没抬头瞅他一眼,连小满哥都没抬过耳朵。
坎肩没法子无奈的瞅着我,我两手一摊,我本来就是故意让他去的,怎么可能帮他说话,点了根烟就站在边上看热闹。
闷油瓶立刻睁开眼朝我这瞄了过来,我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我说戒烟也说了一阵子,总是戒不掉。我抽的时候闷油瓶也不说话也不阻止,就跟那盯着我,直到我把烟掐了为止。
当然我也尝试过假装看不见背过去继续抽,总坚持不了半根就只能举白旗投降,乖乖掐烟了事,后来就不在闷油瓶面前抽了。
坎肩坚持不放弃,还跟那巴拉巴拉巴拉,我本来以为闷油瓶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情,没想到坎肩说完地址他就抬了眼,居然还就答应了,我立刻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好像自己家的小孩没经过同意就跟同学出去玩一样,立刻道:&ldo;那我也去。&rdo;
&ldo;不行,我去,你不去。&rdo;闷油瓶立刻表示了反对,绕口令一样,我就拽着他上了楼,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闷油瓶跟我说那个斗他去过,有一个东西放在了里面,他要去拿回来。我立刻说我也去,我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可以帮他,我去找那个筷子头,把这个斗要过来,再搞点能干的人,人多好办事。
我知道凭闷油瓶的本事他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不过他不是一个逞强的人,有时候能借力的他也借一下,然后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他放在斗里的东西会是什么?他把这些年来赚的钱都换成金条埋在斗里?坎肩一提才想起来所以准备去把那些棺材本起出来?
闷油瓶拒绝了我,他表示跟着坎肩他们一起去就行了,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再踏回去,但是这个头开了保不齐以后还有别人来找他下斗,他去过的坟不计其数,万一他哪个斗里都留了点什么,难不成还一个个都去挖去?
我表示要么大家都去要不然大家都别去,你要是敢給我偷摸去玩失踪,明儿我就去跳西湖,你回来只能去西湖里头捞我,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