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迫过甚,我有些招架不住:“互市。以善都为通衢,与大齐进行贸易往来,不仅我们可以获利,大齐乃至西域都会记得单于您的好。何况……若是与他们交好,匈奴王也不敢再对月氏动什么手脚了。”
忽罕邪看着我,半笑半敛:“你究竟是为了齐国,还是为了月氏?”
我笑笑:“利益摆在眼前,单于比妾身更会衡量,不管妾身说什么,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由您决定的。”
忽罕邪似乎十分满意我的答案,他看着我,将我一把抱进了桶内。
五日后,忽罕邪单于派使者往齐国递了国书:与齐结秦晋,开商互市,便宜万民。
☆、03
我不在乎月氏的人如何评价我,我只在乎我的国家能不能安定。他们说我私心过剩也好,说我蛊惑君心也罢,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避几日风头未出帐子,到了第五日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叫了玉堂同我一起去天山脚下收菜。甫一出帐,忽罕邪的母亲,月氏的大妃便向我迎面走来。我心中大叫不好,下意识一躲,大妃的指甲剐蹭着我的脸颊划了过去,顿时脸上热辣辣得疼。
玉堂惊呼,连忙将我护在身后,与大妃对峙:“大妃这是做什么?”
她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用月氏话啐了我几口,招呼了身后的侍女们钻进我的帐子,将我帐子里从齐国带来的东西一并搬空。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我捂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公主……公主……您让奴婢看看,这脸……呀!这血口子怎么那么深……”玉堂急得出了眼泪,将我拉进帐子,正找药材时,发现从齐国带来的药膏尽数被大妃搬了去,一时气得直跺脚,口中连连骂道,“这不是个东西!蛮人就是蛮人!除了动粗其他什么都不会!
“公主……”玉堂举着烛火凑在近前,我端着镜子看自己的模样。确实有些难看,大妃的指甲直接刮去了我一层皮,还有血留了下来,若是处理不当,怕是要留疤。
我叹了口气,拿起帕子慢慢擦拭。
“嘶——”一不小心下手重了,直吸冷气。
玉堂心疼地直掉眼泪,还一边抽噎着说:“奴去找小单于!”
“别去。”我喊她回来,“等他自己来。”
忽罕邪在黄昏的时候来到我的帐子里,我听见了声响,却没有理睬他。他在我身后安静了一会儿,有些憋不住,走到榻前坐下,问道:“怎么了?”
我扭过头,不让他瞧正面。
忽罕邪叹气,从后揽住我的腰:“我娘的事,我听说了。”他顿了顿,“对不起。”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的道歉,一时有些惊讶,回过头去看他。他看清我脸上的样子,忽然蹙眉,声音有些严厉:“这脸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