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懂,就问了一句:什么军乐队啊?
我脑子里出现了电视里的那种牛逼的军乐队。
就是我们郊区农村那里的…;…;农村人家死了人都要有这个吹吹打打的军乐队来热闹一下。肖雅芝说道。
喔…;…;
我没吭声,我心想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还特么军乐队呢!
那好吧。玉龙,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啊。五千元我先帮你垫上!肖雅芝道。
我草!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
肖雅芝兴致勃勃地开始大操大办我爸妈的丧事了,她叫我马上立即通知我窦家所有的亲戚来,最远的我爸的堂弟,那一家子远在新疆,肖雅芝也叫我打电话通知他们派一个代表出席。
远方的客人没地儿住不要紧,住郊区的她家那里。不住宾馆。
无奈,我只好听她的,我翻出了家里的电话本给她。我说你打吧,我没心情。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你不打是吧?不打我打。你们家亲戚们不来也要来的,来的都要送钱,送“白份”!我丈母娘大声道:这年头的价码是五百元一户人家。
妈的!是这个意思啊!我马上明白了:这肖雅芝打的这个狗屁算盘,她是想利用办丧事收钱啊,捞钱!而钱到手后,肯定是到她的口袋。并且,我还要还她五千元的军乐队的钱。
我气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把钟丽琴拉到了房间里…;…;
这两天,我们两人虽然住在一个房间,晚上也躺在一个床上,但我们夫妻分明是同床异梦了,我也不可能再有以前的那种温柔和激情了。
我心里恨啊。我恨那个狗币的陈医生陈东!
我问了钟丽琴一件事,我妈是不是给了你三十万?
是的。钟丽琴承认了,见我沉默,皱眉,女人马上道:妈说那钱是给我们的孩子的。
狗屁!我低声吼叫道:我们的孩子?钟丽琴啊,你真好意思说啊!你肚子的孩子真的是我窦玉龙的吗?你和我发誓,你敢吗?
呜呜呜…;…;
钟丽琴哭了。她用哭代替了回答。
这女人好狡猾啊!我心里想。
我坐在床沿上心灰意冷的,我想我难道就要和这样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吗?我妈的遗言交代我不能和她离婚,我也答应我妈了!
…;…;
“军乐队”很快就到了我家了,那些人一进门我就注意到都是一些长得歪瓜裂枣的鸟人,一个个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土疙瘩?人人手里拿着乐器,喇叭、唢呐什么的玩意,遽然还有萨克斯!长号!圆号!
于是我家住的小区热闹了,很快的就从我家里传来了流行的音乐声,我真不明白,这些土不拉几的家伙为什么会吹流行音乐?
这是吹给我妈听的?!
有一首歌真让我流泪了,那是降央卓玛的歌《那一天》:
那一日,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是你诵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
我在歌声中哭了,泪流满面,忽然,我好像觉得有人比我哭的更加起劲,那伤心的程度比我这个当儿子的要伤心一百倍一千倍,这特么谁啊?我愣住了。我看到了是一个女人在我爸妈灵位前大哭!一边哭头在撞地!
那女人我认出来了,怎么就是军乐队的人?一位胖胖的大嫂!
这时候钟丽红走到我身边了,对我得意地道:姐夫啊,我刚才给了那个哭丧的胖姐一百元呢,请她帮我哭一场,我不会哭,喂,你觉得她哭的怎么样啊?哭的还行吧?嘻嘻…;…;
麻痹的我不由得伸出了手…;…;
我特么想打我的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姨子:钟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