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愉苦笑,使劲拽着傅承昀,这个家她一刻也不想呆。
傅承昀回头狠狠的瞪她,“拽什么拽?外头莫要动手动脚。”
林愉抿唇,看着他夺目的红衣,轻浮的颜色如火一样炽烈,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要求没有。只是,这些拿林愉换的,林大人换掉的东西,从今后还请离远些。她既嫁了我,就是我的人,即使她骂你、轻你、贱你,你也给我受着。”傅承昀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带着他都尚未留意过的专横,“本相活着一日,林愉就是你祖宗。”
他伸手揽过林愉的腰,宣布道:“你要的拿去,现在给我夫人,作揖、道歉。”
此话一落,所有人抬头。
林堂声给林愉道歉,一个父亲为了功名利禄给女儿道歉,是相爷夫人…这也就意味着,林堂声和林愉之间不论亲疏,只有上下。
今日之后,林堂声和林愉,他们之间划下了深深的沟壑,不可逾越。
林堂声纠结,他可以为了平步青云屈膝,可他能丢了女儿吗?他看着林愉,迈不出那一步,林愉抬眸也看着他,似乎笑了一下。
“过时不候,林大人何去何从,望深思?”傅承昀这样说。
话音刚落,赵氏噗通一声,拉着林悦跪下,边哭边抱着林堂声的腿,泣不成声。赵氏没开口,却又表达着什么,林悦是她的亲女儿。
林悦则没有顾及,大哭特哭。
“爹爹,姐姐们都是顶顶尊贵的官家夫人…求求爹爹也疼疼女儿,女儿富贵…不会忘记爹爹的。”
林堂声被摇的左摇右晃,浑浊的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伤痛,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傅承昀不屑再看一眼,最终目光落在林愉身上。林愉的手冰凉,她被风吹着站在那里,眼睛裹着晶莹,定定的看着林堂声,就连哭都不如别人干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林愉这个傻子,傅承昀嫌弃的撑着她下坠的身子。
林愉没被他抓住的另外一只手指节泛白,整个人好似在凛冬的山顶,入目四下悬崖,她只能等着宣判。林愉惨白着脸,整个人如坠冰窖,冰寒彻骨。
“哭什么?我不是在,又没死。”傅承昀看不过,伸手揽着林愉,第二次给他擦泪。
这般模样看着,还真是讨厌的很。傅承昀心里滑过阴翳,林愉终究是要失望的。没人比他清楚一个本事不大野心大的人,一旦有了足够的诱惑会是怎样的失态。
那就是蛀虫,没有倒退可言。
虽然很疼,但他在的时候,疼也就疼了。总比不在的时候,这蛀虫腐蚀了林愉的心好。
哭过疼过,林愉终究是要跟他回家,做富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