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伯府,府门外就是一条足以行驶两辆马车的宽阔市井街。
这是京都第二繁华的西市街。
眼下临近正午,走南闯北的、开门做生意铺子里的客官和伙计、路边的摊贩、采买物资的老百姓。。。。。。总之,大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之人。
大舅母走到人群中,将那泛黄的圣旨展开,冲着围观的群众高声说道:“请诸位做个见证。这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这尊青玉菩萨乃当今陛下赐予我夫婿之物。父母兄长疼爱家中二姑,所以她出嫁之时这件宝贝就成了她的陪嫁。”
大舅母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因刚才的遭遇仍然涨红,她继续说道:“后来,二姑在夫家过得抑郁,直至缠绵床榻而亡。这定远伯府的幼女嫁给二姑爷成其继室。我想请问,哪家的王法上说,继室可将元配的嫁妆敛为私产?!”
小姨母怒声道:“岂止,就连继室娘家人也收敛原配嫁妆,充为私产呢!”
定远伯老夫人,看着竟然围观这么多人。当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口!
她骂骂咧咧,从府门出来一边要去抢夺大舅母手中的卷轴,一边急切辩解:“别听她们胡言乱语,胡说,她们才是强盗。”
伯府几人扑上来的势头,再次被红缨枪所阻。
围观的老百姓,伸着鸭子一样长长的脖子,先去瞻仰那圣旨,议论纷纷:
“这像真的圣旨。”
“废话,谁敢造假圣旨,不怕诛九族之罪啊!”
“照着这上面所书,这宝物的确归将军府所有,而后给了那张氏做嫁妆,带去庆阳侯府。”
“想不到定远伯府,嫡出的小姐,竟干得出小门小户之事。”
“你可别侮辱了俺们小门小户,俺们农户的媳妇也做不出这不要脸的事。”
“你当他们伯府是富贵人家啊?十多年前,也是穷困潦倒,就剩一块门匾了。”
“对,我想起这定远伯年轻时,还赊账喝酒,我可在那酒楼当过小伙计。”
。。。。。。
眼看情形发展如预期,大舅母扬声问道:“我今日拿回自家之物,诸位说该是不该?!”
“该!”
“那是自然,原本就是自家的东西。”
“换成傻子,也会取回。”
。。。。。。
大舅母的情绪,压抑不住的愤慨,她嗓音尖锐响亮:“定远伯老夫人,你等才是强盗,才是窃贼!”
小姨母同仇敌忾,拿出在战场上对待敌人的气势,眼神骇人,死死盯着定远伯府的这群人。
老夫人一看,形势一边倒不利自己,尖叫一声,气的“哐啷”晕死倒地。
大舅母清了清嗓子,平复心绪,对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说道:“眼下还有一件宝贝需要我们去取,今日诸位的见证不胜感激,还请让让道。”
说罢。
人群让出一条细缝,二人快速离去。
留下一群吃瓜的百姓,长久地窥探定远伯府门内的情形,三三两两,不时掩耳低语两句。。。。。。
这个瓜太大,估计够附近街坊邻居吃个三年五载。
臊得伯府看门的家丁,心慌不敢抬头,内心懊恼不已:“看来得换户人家,看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