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住这儿。我有自己的住处,我要回去。”眼珠不安的转动几下,她断然拒绝。“秋田先生吩咐我带您回您的房间,请您不要为难我好吗?”吉布细声细气十分柔和的说。“不,我不去。”不再理会这女人,冉晓默越过她大步走向门口。吉布没有阻拦她。一跨出纸门,两个高大的男人便伸手将她拦下。而那带她来的国字脸男人正档在门口。“晓默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森本江平静刻板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早该知道这条看门狗会在外面,懊恼的咬咬牙,冉晓默不悦的瞪着他。对于她近乎无礼的怒视,森本江的脸依然没有丝毫波动。“吉布,带晓默小姐去她的房间。”他朝里面的吉布摆了摆手。吉布微弯着腰,低着头恭顺的走到晓默身边。“请,晓默小姐。”这不是什么友好的邀请,这就是绑架,该死的是,她还不能拒绝。无奈的叹口气,她只能着跟随吉布。****坐在浴盆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今天这一切,够她受的了。她拒绝了吉布的服侍,洗澡这种纯私人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要人伺候的习惯,她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好好整理一下乱成一团的思绪。似乎是怕她中途发难或者惹事生非,在来这儿的途中那国字脸的男人紧紧的跟随在后。送她们到了这房间后,那男人便离开了。除了吉布,这儿似乎没有其他看管她的人了。吉布也并不看管她,现在她就离开去取饭菜了。环境宽松的令人怀疑。她该冒险吗?还是在观察一些时间的好。她可不认为会有这么幸运的事情降临,目前的她还是走霉运的多。一路上冉晓默刻意的留心所经过的路途已经周围大致的环境。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这走廊错宗复杂,绕来绕去,不多时,她便已经没有了正确的方向感,也记不得有几次是左转几次是右转。不妙,太不妙了。如果她不能准确的弄清楚自己的方位,怎么可能顺利的逃脱?吉布带着她穿过一条狭小的走廊,尽头是一间看起来有些偏僻但打扫的异常干净的屋子。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只是一个普通的看起来适合女人住的房间。她当然不会以为自己是那个秋田仁也的客人,应该受到什么样高贵的对待。但,他到底想怎么对待她呢?把她囚禁起来?为了什么?她可不会愚蠢的认为秋田仁也是看上了自己,她可不觉得她和他的关系会朝那么可笑的方向发展。她更相信这是为了更好更容易更深刻的报复她。那么,怎么报复她?面对这个问题,她突然觉得她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怎么报复?双手搂住肩膀,脑海中浮现出那阴沉冰冷却带着异样暗哑风情的嗓音。“你的生命,是属于我的。”灼热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皮肤上,温热的气息一阵阵的拂过耳朵。不要再困扰她了。冉晓默从浴盆里站起。这个可恶的男人在耍弄她吗?他以为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冉晓默从来就不是属于谁的,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他休想小看她。将身体擦干穿上干净的浴袍走出浴室。房间里,吉布已经摆好了饭菜。不要为了那个男人委屈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周旋到低。冉晓默在闷声不响的坐下,端起碗开始吃饭。吃完了饭,冉晓默依然一声不吭的靠着几个枕头休息着。吉布轻手轻脚的将桌上的餐具收拾好。真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瘦小的女人吃了这么多。她看起来不像外表所表现的那么脆弱。森本先生叫她来服侍这位晓默小姐,说是秋田先生吩咐的。由于是秋田先生的吩咐,她诚惶诚恐的赶到道场去迎接。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子穿着秋田先生的衣服惊恐的跌坐在道场里,看到她进来仿佛是被吓到了。其实吉布也被吓到了,看的出来,晓默小姐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被割破了,衣服显然应该是被秋田先生割破的,所以她才穿着秋田先生的衣服遮蔽身体。秋田先生为什么要割破她的衣服?吉布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下人不能猜测主子的行为意图,但,秋田先生在她的印象中虽然很难以亲近,近乎有些冷酷无情,却不是个会粗暴对待女人的男人。这个晓默小姐究竟做了什么,让秋田先生如此的不正常。低下头,垂下眼皮,端着餐具退出房间。吉布暗暗责备自己,一个出色的懂事的下人不应该对主人妄自猜想。秋田先生做什么不需要她吉布去揣测用意。她所要做的只是服从他的吩咐,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冉晓默小心翼翼的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纸门边。吉布睡在隔壁的房间里,隔着薄薄的木板墙,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不能十分肯定她睡着了,但,没关系,她没指望一次探险就能顺利达成目的。轻轻的推开纸门,等了一会。很好,似乎没有惊动吉布。探出身去,该死,外面的月色好的过分,将狭小的庭院照了个透亮。不过,到是很明白的告诉她,这儿果然没有其他看守的人,只有吉布和她在一起。这点认识让冉晓默的心情好了一些。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回廊。庭院十分的狭小,几棵矮小的灌木,几块石头。全部裸露在明亮的月色下,一目了然。屋子的背后是一片低矮细若的竹林。紧接着便是一人半高的围墙,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碍一个会发出暗红色微光的小探头。该死,如果只是围墙,只要有合适的工具,她就可以翻过去。可她怎么可能躲的过那些红外探头?这地方简直就是个监狱,难怪没有其他人看守。虽然红外线探头只要有工具也可以躲过,但那种工具显然要比翻墙工具难弄到多了。翻墙跑路基本上是行不通的了。看来从什么路来也只能从什么路走了。贴着走廊里的阴影,冉晓默躲躲闪闪的朝前摸索着。她不打算走太远,这些走廊纵横交错的厉害,她可不希望到最后迷了路被人找到就丢脸丢大了。这该死的地方大的离谱,照理说应该住着很多人,可是,她经过好几间屋子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就连灯光也没有。这儿寂静的仿佛就她一个活人似的。更糟糕的是,越往前走,树木越来越高大,阴影越来越多,虽然有利于她躲避,但却让她无法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她已经搞不清自己现在的方位了。不行,再走下去只会迷路。趁现在还能记住大概回去的路赶紧回头吧。没有必要在头一晚就引起敌人的警觉。打定主意,冉晓默凭着记忆摸索着往回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明亮皎洁的月色已经被云朵遮挡住了。整条走廊越来越朦胧昏暗起来。该死的,这让她更加看不清是否是正确的路了。昏暗中高大的树木随夜风摇摆不定,投下更多更大的阴影。用手搂楼肩,她感觉只穿了一件浴袍有些档不住阴冷的夜风。搓搓手臂,冉晓默将自己投进那浓重的阴影里。在朦胧的黑暗中摸索着,前面依然是依稀可辩的走廊以及一团一团不明的阴影。突然的,在越过一团阴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不疼,一点也不疼。她撞上的是个有弹性的物体,似乎还是有温度。脑子里猛的一闪,她瞬间意识到,这温暖而有弹性的物体,是个人。都来不及跳起来,她的手臂立刻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熟悉的气息迅速的包围住她。是他?秋田仁也!冉晓默几乎要尖叫起来。怎么会是他?“夜游?”阴沉的声音低低的问着。昏暗中,她看不清面前的他是怎么副样子,但那熟悉的气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抓住她的正是秋田仁也。真是见鬼了,走霉运也不是这么走的吧。“怎么不说话?”见她没有出声,男人低下头,凑到她面前。随着他的凑近,晓默闻到一股薄薄的酒味。“睡不着,随便走走。”她别开头,随意的敷衍道。男人发出不以为然的轻笑。“睡不着?为什么?”哈,他还关心她的睡眠问题了。“陌生的地方,不习惯。”冉晓默挣扎几下,却无法挣脱抓着她手臂的大手。“是吗?”男人身体动了动,将她拉出阴影。秋田仁也穿着碎条纹的浴袍站立在薄而微弱的月色中。朦胧昏暗的月色在他脸上撒下很多阴影,让冉晓默看不清他的表情。惟独他那双幽深明亮的眼睛在月光的辉映下,有种她无法理解的情愫。“我也无法入睡。”男人将头凑到她耳边。“是为了你。”温暖气息的带着微微有些醉人的酒味拂过。晓默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奋力将两人的距离退开。他暗哑的语调,暧昧的言语,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