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诗蕊抹着眼泪,起身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聂羽峥问:&ldo;你是当年社会与心理学院的聂羽峥?&rdo;他颔首。&ldo;你是警察吗?&rdo;&ldo;不是。&rdo;&ldo;不是警察,可以出现在这里?&rdo;禾诗蕊看了一眼沈子平。沈子平清了清嗓子,&ldo;聂组长在专案组担当心理顾问,也可以说是专案组一员。&rdo;禾诗蕊低下头,沉默地离开。沈子平跟着走出,推开走廊的一扇窗户,点燃一支烟,酸酸地说:&ldo;看来,她记得你。&rdo;聂羽峥不以为意,站在他身边,眺望远处几棵雪松尖尖的树冠。燥热的风不断灌入,蝉鸣不绝于耳,大门口仍有几个不死心的记者守望。技侦支队的同事路过,跟他寒暄了几句,说起曹义黎的老婆自杀的事,有遗书,也有亲朋好友提供的&ldo;心情抑郁&rdo;的证词,尸检结果也证实她系自缢身亡,她的家人很快就能为她cao办身后事。聂羽峥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走到一旁接起,听祝瑾年说了康坚扬提供的信息。挂了电话,他走了回去,&ldo;还有警察留在乌来村吗?&rdo;沈子平回神,掸了掸烟灰,&ldo;有,怎么了?&rdo;&ldo;查两个事,算碰个运气‐‐乌来村不通网络,但是禾诗蕊有时会上网,如果能找到她用来上网的电脑,查一查储存的一些记录,说不定有点收获。另一个事……这几年她选择带路的驴友团队,都有什么特征或者共性,最好能找到他们中的一些人,问问对这个向导有什么看法或者印象。&rdo;沈子平愕然,&ldo;……有用吗?&rdo;&ldo;不知道。&rdo;聂羽峥望着他,&ldo;我提醒你,正是因为案件其他两个知情人都死了,所以她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本身就存在很大疑点。她的出现绝对不是结束,相反,是一个开始。&rdo;沈子平点点头,马上给留在昌朵的同事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说:&ldo;他们也注意到了禾诗蕊有时能接触网络这件事,目前已经打听出她借用电脑的地方‐‐老校长一个亲戚住在戈贡县,儿子出去打工,家里有台旧电脑,这几年,禾诗蕊需要用电脑,都会去那边借。电脑已经被他们搬回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来。你说的清醒梦(3)听说,禾诗蕊的醉氧症状仍在继续。但是,靖鸣对我的跟踪还是没有停止,为此我经常感到心灰意冷,脾气也变得很坏。大家都在找工作,我好几个企业让我直接去面试,但我没有心情。大概4月11日,我从外院同学那儿得知法学院优秀毕业生的名单里竟然有章靖鸣,我非常生气,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滑稽的小丑。12号,我跟舍友去图书馆,他又跳出来骚扰我,我失去了理智,有种鱼死网破的念头,就把包里一直带着的弹簧刀拿出来。要不是我的舍友拼了命拉住我,我很有可能扑上去把他的脸划花。也正是因为这样,我舍友的手受伤了。我恍恍惚惚的,陪她去校医院,路上她一直在劝我,其实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我要去找曹义黎,如果他再无动于衷,我就去报警。&rdo;决定豁出一切,所以罔顾了卉璇的伤和可能引发的不满,撇下卉璇去找曹义黎。因为跟舍友的不满比起来,她内心的愤怒和压抑更需要纾解。&ldo;跟我们一开始掌握的情况一致。&rdo;沈子平低声对聂羽峥说,竖起大拇指为他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