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坏了,朕举全大周之力为他找补药。朕就算荡平栾国,也会给他找来治好他身子的解药。但他不能先一步——心死了。”
石矜渐渐低下了头,开口轻声道:“若心死,他便真的回天乏术了。”
夏侯虞眼眸微抬,看向石矜。
石矜感受到目光,登时跪下,道:“臣不知天高地厚,妄议陛下与楚大人之间的情谊,顶撞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夏侯虞收回目光,“念在你是真心担忧他,且是大周不可或缺的良臣,朕免你的罪。”
“谢陛下。”
石矜站起,看向昏迷的楚祯,半晌倏然将目光挪向夏侯虞。
他不可置信问道:“陛下……是已经有攻下栾国的良策了?!”
夏侯虞沉沉道:“时机快到了。”
回家
自那日起,楚祯便未再出门,终日坐在窗前赏月。
青丝未簪,随它垂下。长衫未系,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楚祯伸出细瘦的手腕,探出窗外,接住丝丝春雨。细算算,这应是最后一场春雨了,夏日即将来到。
若再往深了算,不到三月时间,楚祯即将迎来二十五岁的生辰日,也就是最后的审判日。
夏侯虞悄无声息出现在楚祯身后。
楚祯的听力下降有些厉害,直到感觉身后的温度与平日不同,才回头发现夏侯虞已经站了许久。
夏侯虞坐下,握住楚祯的手。
楚祯笑笑,回握。
“忙完了?”楚祯问。
“嗯……”夏侯虞又道:“漠北近日不太平,我需要御驾亲征。”
楚祯眉毛微抬,想问,却又压抑住,挤出一个笑容,道:“保重。”
“保重,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或许不会再见了。”楚祯从容说道。
夏侯虞默默攥紧楚祯的手。
楚祯感觉到了,没有挣扎,用同样的力度回握。
没有等来夏侯虞的回应,楚祯自顾自说:“栾国的势力近年来虽有所削减,但他们最最痛恨你,不可轻敌。”
“嗯。”
“朝中大臣们如今对你已经心悦诚服,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当初你将石矜拉入局,他们便开始针对他。由此可见,他们恨的并不是我,而是不能控制你时,你身边一切的变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