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为人道的尴尬。不过这一会儿,已经缓过来了。
邵禹在白女士嫌弃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回屋,再出来,已经换上了奥特曼的家居服。
白翎没眼看,“你多大了?”
邵禹往餐桌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理直气壮地回答,“二十九,差两个半月三十。”
白翎也走过来坐下,据她观察,公寓里丝毫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她也不知道该满意还是失望。
“二十九,”白翎指着他的衣服,“奥特曼都嫌你老。”
邵禹好整以暇,“白女士,你这记性有点儿差啊,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你买的好不好?”
白翎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我那时候是看你十九岁过得跟四十九似的,替你找找童心。现在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再装嫩合适吗?”
邵禹被她怼笑了,“我这叫勤俭节约,十九岁的衣服二十九还能穿,证明我身材保持得好。”而且,平时他也不穿,今天是特意翻出来穿上,带着点示好的意味。
白翎撇嘴,“还证明你这十年都没长个儿。”
邵禹反驳,“长了一厘米,我今年体检刚测的,一八七。”
“啧,”白翎上上下下地瞄他,“多久没去健身了,空有个个子,虚。”
“欸,我哪地方虚了?”邵禹曲肘绷起自己完美的肱二头肌,“我这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模身材好不好?你最近是不是肌肉男看多了,审美都跑歪了。”
“肌肉男有什么不好?”白翎不以为然,“那叫力量美,是现在流行的时尚潮流,你落伍了。”
“我没说不好,”邵禹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又赶紧找补,“我尊重你的个人喜好,你也别总数落我行不行?”
“就是。”白翎还没接话,陈妈从厨房端出来水果,“你一个当妈的,人家打电话刺激两句你都受不了,怎么自己埋汰起儿子来嘴下一点儿不留情?”
白翎用眼神警告,陈妈选择性看不着,“也不知道是谁,听刘家太太说儿子要结婚了请她去参加婚礼,本来挺高兴一件事,人家就是多关心了那么两句,就忙不迭地夸自家儿子年轻有为事业心强,排队追求者绕市府大街好几圈,就是眼光太高才看不上。”
邵禹强忍笑意,“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白翎气急败坏,“这位阿姨,您不是顺路来给人家煲汤的吗?”
陈妈给邵禹使了个眼色,“瞧瞧,窝里横。汤就快好了,你们娘俩好好说话,一个在外边是成熟稳重的青年企业家,一个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怎么在家里非得跟小学生闹别扭似的?行行好,让我老太婆省点儿心吧。”
邵禹忍辱负重地点头,用口型向陈妈保证,“我让着她。”
这么多年拌嘴过来的,他俩也学不会别人家母子俩的亲密。邵禹正了正坐姿,把水果盘子往白翎手边推了推,“我说这位女士,什么事不都讲究个循序渐进吗?您不能光看见人家走入婚姻殿堂的成果,不管之前曲折漫长的革命道路吧?”
白翎哼了一声,“没几个像你这么漫长的。”
“这话就不客观了,”邵禹叹息,“之前算我不着调,这回我可是谨遵教诲,努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