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一眼,照着上面说:“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你还忘不了他,所以找个替身?”那边的马宁果然炸毛,当即就骂薛良才是垃圾。薛逸璞不耐烦听,火速挂断通话,转头问她:“你爸妈爱吵架吗?”她笑笑,很放松地说:“不吵,有问题就开会讨论。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礼,每次都是一样的。亲戚朋友之间往来,都是对方来多少礼就回多少,没起过争议。以前我妈很忙,家里的事,爸爸操心多。疫情期间爸爸太忙,家务就由我跟妈妈分担。”“真好!”爸妈都是金饭碗,她从出生起就没缺过钱,也不缺爱,大概这辈子吃过的唯一的苦,就是在凯旋这。她听到叫号,起身去取奶茶,他跟着动,她喊:“你留守阵地。”“好。”干坐着无聊,他把制作肥皂汽车的视频找出来给她看。他们这群人,总是闹,干活都要插科打诨。她看到哪,笑到哪。视频里只有制作材料的过程,没有成品。“你做的是什么造型?”本来觉得挺吊的,她一问,他突然就不好意思了。“那个……是个鼻子。”她咬着嘴憋笑,他不敢说鼻毛鼻屎细节了,吸一口奶茶,赶紧转移话题:“保险起见,戴个头盔吧。我家里有,不知道哪一款适合你,要不要过去挑一下?”“方便吗?”他尴尬地摸摸脸,点头说:“我一个人住。”“好。谢谢你。”他尽快回忆,排查家里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没听见她之后说的什么。她只好再问一次:“他们喜欢喝什么,要不要在这边买好?”“噢,差点忘了,人多,要买很多,懒得提,到时候再点外卖。要不先安心玩,完了再一起去吃夜宵?”她觉得这样更好,t?毕竟这个娱乐项目是不太靠谱的,专心玩比边玩边吃喝安全点。“等会你问问他们的意见。”“好,走吧。”天完全黑了,路灯下的行人比之前更多,他伸着胳膊在她后方,准备随时护卫。她心事重重,没注意到,转动头,来回留意不同方向的车辆。“之前是我搞错了,你不需要躲着他。”其实他是怕她看见车上有女人会伤心,不能说啊。她无奈地解释:“我没事,不能让他误会你。”不是误会,但他现在不好挑明,只能回一个“哦”。他的房子离名品店很近,房子也没有买得很夸张,只有一百多平米,不过装修有点特别:客西图澜娅餐厅一体,没有餐桌,西图澜娅餐厅中间是一台跑步机,两面墙都是玻璃展示柜。进门看到满墙鞋,着实惊到了她。蜈蚣精尴尬地说:“不用换鞋。”他讨厌别人留宿,收藏的鞋多,但没有给别人换的拖鞋。“好。”不需要多走动,电视机旁边就是头盔大仓库,横五竖五,这柜子也是满的。她指了那个看起来最小的,问:“这个可以吗?”他在显示屏上操作两下,玻璃门自动开,他把头盔拿出来,从柜子顶上抽纸,擦了两遍才递给她。其实本来就很干净,擦完更亮。她接过来,先研究了一下它的结构再往头上戴。他的头比她的大,这头盔,她戴上有点空,他上手帮她调节。她点头表示可以,他又帮她解开。“你喜欢骑摩托车?”“以前,现在不了。这个舒服吗?”“挺好的,借用一下。”他又按了一个键,取了另一个黑色无图款,一起挂在胳膊上。“你先坐一下,我再找找护膝那些。”“好。”和头盔墙遥遥相对的是闪亮的表柜,为了避嫌,她往门口走,假装对鞋子感兴趣,慢慢欣赏。他钻到衣帽间,拉开抽屉,抓了一把护膝护腕塞到纸袋里,又找出一个收货用的大袋子装头盔。她回头,问他:“家里有碘伏、创口贴吗?有备无患。”“车上有。”“那好,走吧。”她没有对他这展览馆一样的家发表评价,他想解释,又怕多说多错。电梯关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问:“你认识龚歆吗?”他努力装淡定,抬眼盯着电梯楼层变化,慢慢回答:“嗯,以前是同学,怎么了?”她跟着看一眼数字,然后垂头盯着脚尖,闷闷地说:“他当兵回来那天,龚歆也在,她跟我说,她才是卫凯旋的初恋。”“不是!别听那疯子婆瞎说。凯旋出发前在群里提了一句,这家伙偷看到了。”她扬起脸,正好他也看过来。他有点心虚,干巴巴地解释:“没那回事,他们高三当过同桌,那个时期,大家都没脑子,男女同学之间随便讲两句话,就会被他们瞎起哄。真没有!那是个自恋的傻逼,我叫她帮我转交个东西,她到处跟人说我在追她,但我条件不够好,她不愿意接受。”元麓喷笑,突然就不郁闷了,憋住笑告诉他:“她就住这里,好像是4栋。”气氛太丝滑,一句“我草”脱口而出。元麓没在意这个,还有兴致开玩笑:“你要小心了。”他暗自松了口气,也笑了,说:“是要小心点,万一碰上了,这家伙肯定会自作多情,以为我是为了她才住这边。”他嘴里的龚歆,是喜剧色彩的,曾经那点不舒服,就这么笑散了。41还没到闭店时间,她建议先回店里集合。如果是能自由追求的对象,可以带她去坐摩天轮,去挤青年夜市,去看油画展,去潮玩,去露营,去游泳……现在他被钉死在表哥家属位上,做什么都不太对劲。她接到了她爸的来电,实话实说,告诉家长现在跟朋友在外面玩,晚点才回家,叮嘱她爸到了以后报平安,然后就挂了。太平和了。“他们去哪?”“摘黄桃。在城里吃了晚饭,准备上山了。那边凉快,他们上次没去成,现在补上。我买了两箱桃子,送掉了一半,剩下的吃完了。水果店卖的虽然是同品种,但只有种在那里的才正宗。海拔,还有水质,缺一不可。”“是啊,特别好吃,跟放了糖似的。”她笑了,说:“等他们回来,再分你一点。”“谢啦。”“不客气。”她左右摆脑袋,活动活动脖子。她脸上还带着笑,他特意问:“出来玩,开心吗?”“嗯,以前有点宅。”一个宅女,为了替男朋友肩负一部分责任,做了最需要考验交际能力的工作。唉!“想玩了就跟我说,我每天都是玩,缺玩伴。”她笑,下车后问他:“你做这个生意,是为了兴趣爱好吧?”“对,世界名表这么多,再有钱也买不完,做这行,可以免费戴,每天接触,能过足瘾。当然了,我只试戴二手的,戴几天就换下来,特别爱惜,不会影响出售。”“挺好的。”“等下,给你看个图。村上隆跟宇舶的联名,二代的太阳花,彩宝版。”她看完照片,点头说:“是挺好看的,这么多宝石,要一套房吧?”“溢价,二级市场百来万吧。”她笑得有点勉强,小声说:“长见识了。我找代购买过太阳花吊坠,结果是adecha,不懂潮流,跟风新鲜一下,已经丢掉了。”她送给凯旋的那个,还在他钥匙串上。他以为她是特别喜欢太阳花,想确认一下再去收来送她,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举动很傻逼。“有个客户想找这款,叫我帮忙。”“不好意思,我没见过,帮不上忙。”她误会了,这样也好。“嗯,不要紧,我只答应帮他留意,没打包票。”“杀手包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