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璞急了,抢着说:“换首歌吧?刚才胖子唱过了。”胖子懵了一秒,很快打起了配合:“嗯嗯,才唱过。”周牧喝得微醺,笑着叫:“你们这记性都不行啊。”胖子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伴随他一声我草,两人打闹成一团。“唱过也没事,说明我们会选歌,来!”肖慕把闲置的话筒拿起来,塞给元麓,转头向薛逸璞安利,“这家伙歌也唱得好,尤其是这首,前两天把我唱哭了。要开始了,认真听,等下你就知道她的实力了。”薛逸璞牙根发苦,他当然知道她唱得好。她能把人唱哭,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唱功,是她的心在哭啊!……爱你是否不该太认真……我终于舍得为你放开手因为爱你爱到我心痛但你却不懂ilettggo你对一切都软弱与怠惰让人怀疑你是否爱过我真的爱过我ilettggo31肖慕喝了点酒,不多,嗨得刚刚好。她和周牧的女朋友一起唱了《匆匆那年》,又跟薛逸璞一起唱《好久不见》。元麓也参与了,不过唱完《天黑黑》之后没再点歌。因为有肖慕遮挡,薛逸璞跳完《独一无二》回到沙发边,才看到元麓居然缩在角落睡着了。其他人欢乐继续,再吵也影响不到她。肖慕笑着说:“放心玩,没事,吵不醒,也不会冷到。她干什么都是沉浸式的,前天晚上娴雅生日,她唱到一半也睡着了。乖孩子一个,平常到点就老老实实上床睡觉的那种。”薛逸璞一边玩一边留意,发现她果然睡得很安稳。等他彻底放开,跟胖子扭女团舞的时候,人家坐起来了,正在鼓掌。久违的羞耻感突然冒了出来。他想撤,被胖子拉回去继续,瘤子沾酒就疯,挂掉电话,扑上来加入。肖慕在下面吹口哨,元麓靠着她,笑眯眯地欣赏。肖慕全身的骨头都在跟节奏,扭头说:“我上去搞一个。”元麓坐直了,眨着眼说:“去吧,尽情发挥。”肖慕喊那个妹子一起商量,两人来一段男团,元麓全程捧场,又鼓掌又叫好。肖慕下来后悄悄掐她。没用力,不痛不痒。元麓打完哈欠,问:“怎么了?”“没戏。他一直在看你。”元麓揉着眼睛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为小时候欺负过我而愧疚呢。”肖慕给她一个“你就鬼扯吧”的眼神,身体往后一靠,很干脆地说:“男人是单细胞动物,很好看透的。看上了,那眼珠子时时刻刻追踪,看不上,不小心瞟到都会赶紧移开回避。他对我没意思,算了算了。”薛逸璞到前面合唱去了,她放心说悄悄话:“之前我在微信上跟他聊过几句,他都简单应付,没有要开撩的意思,我还以为是因为有女朋友要谨守男德呢。”元麓又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贴着她,小声说:“他最近有点烦心事,可能就是现在没那个激情。”“no,no,no,真要有想法,不一定要现在就挑明,但会留下痕迹的。高手发信息,一句话能有一万个心眼子。他是完全没那想法,问什么答什么,一个多的字都没有。”元麓关切地问:“你不难过吗?”“难过什么?这个世界,缺什么都不可能缺男人,上有儒雅大叔,下有鲜肉奶狗,中间还有型男暖男。这个不行,那就换下一个。你帮我问问胖子什么情况,这个也可以,不算很胖,脾气好,有搞头。快去快去。”她没等元麓答复就高声喊:“表哥,麓麓要上厕所,她没来过这里,你护送一下。”欸?光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够,还得号召膀胱配合。薛逸璞在门口等着,元麓站起,拿出湿纸巾火速擦完沙发表面可能存在过的汗渍,快步赶过去跟上他,小声解释:“我爱出汗,但没有汗臭。”薛逸璞扶着门框笑,说:“没关系的,他们疯起来会在上面狂跳。开店的人,早预料到了,质量过硬,卫生也搞得勤。卫生间在这边,刚好我也要上。要是你出来得快,别急着走,等我,这种地方醉鬼多。”“好。等下,问你个事。”左右都是包厢,有两间的门没有关严实,过道里很吵。她踮起脚,尽量靠近他这一侧,他配合地弯腰靠近点。“我朋友想问一下,胖子是不是单身?”薛逸璞点头又摇头,指着卫生间方向说:“是,但是不推荐,情况有点复杂。晚点再说。”元麓点头,很干脆地说:“那就不用了,我相信你的判断。”两人在卫生间洗手池前分开,又在那集合。趁四周没人,薛逸璞抓紧说:“胖子心里有人,他说已经放下了,但这两三年都没动静。”“明白,保密。”他对着嘴拉拉链,垂头问:“是不是困了?楼上就有酒店,我送你上去。”“不困了。”他是行动派,已经在拨号了,朝她打了t?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报名字,要订麻将房和客房。两人同时听到对方说:“不好意思,今晚预定已经满了,明天还有两间。”薛逸璞挂断电话,准备找下一个地方。元麓抓紧说:“别找了,周末难订。”薛逸璞还在翻通讯录,元麓抠抠胳膊上的红疙瘩,补充说明:“我家有麻将桌,到我家玩去。”薛逸璞低低地笑着,转身堵住她的路,摇头说:“别让你爸妈担心。”元麓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个奇怪的想法,但既然想到了,就很想执行。“他们在那边住宿,明天才回来,路上要三四个小时,上午收拾一下就行了。别找了,听我的,就去我家!”他想再劝,但她口气硬,行动快,推开包厢门,贴边站,把c位让给他,等他来宣布下一站。周牧明天要看店,他和女朋友说“下次吧”,肖慕、瘤子、胖子和不爱说话的梁川都举手同意。薛逸璞的车只有四座,不够。胖子开的还是那辆七座suv,他喝了酒,自觉往后面让,没喝酒的两人坐前边。薛逸璞没开空调,把所有车窗都打开。四面通风,状态还不错的元麓没晕车,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我家做了隔音处理,但是邻居里有很多是在医院上班的,尽量不要大喊大叫或跳动。”“ok。”“想吃什么?我知道有家味道很不错的烧烤店。”后边几人瞎报一气,她全记住了,发语音向烧烤店报单,一个没落,然后找24小时便利店要了槟榔和瓜子。“家里有草莓酒和白酒,还要什么?”瘤子很不见外地点单:“啤的有吗?”“没问题。”“想吃什么水果?”薛逸璞咳了又咳,这群混蛋全聋了,有问就有答,就连梁川都主动报了个冷门玩意:牛油果。元麓点完单,然后认真指挥他往哪边走,到哪停,方便下去取东西。最后一站是烧烤店,除了三袋烧烤,还有两盆口味虾。胖子取完东西要付钱,老板娘笑眯眯地说:“微信上付过了,下次再来。”这群人在店里爱玩爱闹,但还是有分寸的,一进小区门就停止了说笑。车子安安静静地开到楼下,大部队挨个下车,轻手轻脚上楼。表哥来过一趟,算是熟客,主动帮忙关窗户。元麓先开空调,再挪餐桌上的装饰花瓶,把空间都腾出来。烧烤、龙虾、水果、零食,摆满一桌。都是年轻人,在那边玩了几个小时,这时候正好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闲聊,吃饱了就转战书房开牌局。书房隔壁还有一间客房,元麓把这两间的门都完全打开,钻进客房快速铺床,告诉他们:“困了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