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佑樘就解开了大家心中疑惑:“我堂堂大明,太平盛世,竟然有海外贼寇,胆敢扣我商船,杀我商贾,简直丧心病狂。价值数千万两白银的货物葬身大海,贼寇不知所踪,陈广是干什么吃的!”
提到了陈广,正好拿到那信件看完的张儒马上为其开脱:“陛下恕罪,陈广并未进行此次护航。此番为夷人掠夺,实乃我大明之耻辱。福州水师不过数万人,商贾却有数万人,无法护卫周全,臣的责任。”
“定国公身在京城,就不要过分自责了。这些海外贼寇实在太过大胆。臣建议,遣水师扬鞭海外,剿匪!”刘健难得的帮张儒说了句公道话。
朱永在心中却是心谤腹非:都知道陈广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张文轩如此明目张胆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不过有些话到了他这个高度,是不会说出口的。
一个属于保国公一系的勋贵冷哼一声,表达了儿郎自己的不满。
张儒淡淡道:“福州水师本就是本公一手创建,如今水师丢了人,张某自然有责任。”
这话像是说给刘健听的,又像是说给保国公听的。
朱佑樘面色稍缓:“好了,别吵了,怎么对付这些海外贼寇,兵部三日内拿出一个章程来。朕现在担心的国库存银过少,怕是会让各地藩王不高兴。”
朱永很是时候的道:“臣愿自减俸禄,臣名下还有些产业,可保证一家衣食无忧。”
朱佑樘赞许的看着朱永:“保国公精忠为国,实乃大明之幸。”
皇帝脸上蒙上了忧色,臣子们心里也不痛快,特别是朱永提出自己可以不要俸禄之后,不少文臣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们本来俸禄就不高,如果都跟保国公一样,那就不用生活了。
谁不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谁又不是有一堆人要照顾的。没了俸禄,就等于没了经济来源,难道真的要他们跟地方官员一样,什么事都伸手问别人要。
京城的官员相对来说比地方官员要清廉许多,因为这毕竟是天子脚下,谁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内阁几位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人在经商,这也是皇帝默许的。
别管与民争利还是别的什么,总要保证臣子能够生活下去,不然你这皇帝每天留坐在金銮殿上瞎****,下面的人还不得造反呐!
在朱永的带动下,不少文臣开始表示自己愿意捐献出自己的俸禄。
在你争我嚷之中,张儒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陛下,臣以为不可。”
朱佑樘本来笑眯眯的脸僵住了:“有何不可?”
张儒道:“我大明官员俸禄不高,官员本就生活无以为继,若是朝廷再如此剥削,只怕十年之后,大明再无官员可用。臣以为,此刻应该开源,而不是节流。臣家中倒是有不少资财,诸位想必也知道文轩号的庞大,臣愿出资,替朝中官员加俸一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不少人都面露喜色。
有人心里都说,这定国公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相比之下,朱永的提议,就显得小气了许多。你自己不要俸禄也就罢了,还不让别人有俸禄,那不是把别人往死路上逼嘛!
张儒又道:“臣请命南巡东南,贼寇既然敢在海上掠夺我大明商船,势必是跟国内有些人勾结在一起,否则以大明福州水师的战力,绝不可能如此简单便被击败。”
如果说张儒之前说愿意自己出资为朝廷官员加俸是在大海里投了一颗石子,那么现在这话,他就是往大海中扔了一颗惊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