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正要问问张欣今天的情况,看见不远处梅静正看着自己,也听到了她们地对话。
如果说之前对她还是有些敌意,可是现在,她觉得无所谓了,甚至还友好的冲她点点头。
&ldo;阮小姐,我们可以聊一聊吗?&rdo;梅静走过来,眼光润润的,仿佛有水光。
&ldo;你有时间的话,我当然没问题。&rdo;
卢浮宫入口处不远就是一家星巴克,因为在国内随处可见,蓦然在这里见到,还是有些亲切感。阮之十分客气地去买饮料:&ldo;你想喝什么?&rdo;
&ldo;都可以。&rdo;
阮之随便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店员笑眯眯地向她询问杯型,她想点中杯,可开口的时候竟然不晓得怎么说,张口结舌就愣住了。
iddle?
好像不对……她隐约是记得有一个专门的单词,可是在国内没留心,这会儿就卡壳了。
队伍后边还排着好多人,她有些急了,正想说随便好了,梅静走过来,用十分流利的法文点了单。两人并肩回到座位上,梅静看她的眼神便略带了异样。阮之倒是觉得没什么,她虽然读书的时候考过了四级,不过后来压根没怎么用上英语,反正和国外的合作有翻译,去店里购物找的也是中文导购。她也真心实意地夸梅静:&ldo;梅小姐法语很流利。&rdo;
梅静矜持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ldo;我在国外长大,这没什么。长川的几门外语也都十分地道。&rdo;
&ldo;是吗?反正我和他交流是用中文。&rdo;阮之笑笑说,&ldo;沟通也没问题。&rdo;
&ldo;长川带你回傅家了吗?&rdo;梅静直切主题。
&ldo;是啊,还遇到你父母了。&rdo;阮之看了看腕表,&ldo;如果你要去参加傅魏鸿的寿宴,最好现在出发。我不确定巴黎会不会和国内一样堵车,不过还是早点好。&rdo;
&ldo;怎么?你们‐‐长川他不去吗?&rdo;梅静一脸惊愕,&ldo;他没留在傅家?&rdo;
&ldo;他为什么要参加?&rdo;阮之嗤笑了一声,&ldo;有陈昕和傅斯明在,傅长川难道还要自讨没趣?&rdo;
梅静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许久,缓缓吐了一口气:&ldo;我不懂,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地方。&rdo;
阮之挑了挑眉。
&ldo;是你劝他不要去寿宴的吗?这原本是他和傅伯伯修复关系的好机会,你为什么见不得他好?&rdo;梅静的语气已经渐渐转为鄙夷,文秀的脸上也带着外露情绪,一字一句地说,&ldo;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根本就不明白,如果他能和自己父亲修复了关系,根本不必像现在这样劳心劳力‐‐&rdo;
阮之低头喝了口咖啡,轻松地打断她:&ldo;都能说流利的外语,出身良好,表面上待人彬彬有礼、也不会口出恶言,可是内心很看不惯像我这样暴发户的作风。你是想说,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喽?&rdo;
这正是梅静心里想的,眼前这个女人点咖啡时连&ldo;tall&rdo;都不会说,也从来不懂高级定制的含义,却能肆无忌惮地挥霍傅长川的一切,恶俗地用名牌装饰自己,仿佛这样就真的能够出入上流社会了。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自己,陪在傅长川身边?
可是长久以来教养令她无法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从傅长川结婚,到离婚,再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各种花边新闻头条上,她始终觉得,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出现,令她爱的那个人变成了陌生人。
&ldo;虽然这个词很讽刺,但我不得不说,梅小姐实在一厢情愿了。傅长川不去参加寿宴,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稀罕他父亲的那些东西。他父亲能做到的、能拥有的,你以为他凭自己做不到吗?你觉得他需要容忍那对小三母子,然后换取一点你所谓的&lso;轻松&rso;?
&ldo;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时候陈昕逼他娶自己的侄女,他考虑周全地拒绝了,可是转身娶的是我,而不是能对他事业大有裨益的你么?&rdo;
梅静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纸杯,咬唇看着她,一言不发。
&ldo;原因是一样的啊。你们梅家或许会因为一点过往的交情暗中帮一把,可是直到现在,你还是会光鲜亮丽地出席傅魏鸿和他情妇私生子的晚宴。他不需要一个所谓识大体的、陪他隐忍的女人。&rdo;阮之俯身放下了咖啡杯,眼神光华闪动,&ldo;他不稀罕那些龌龊隐忍换来的荣华富贵,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rdo;
她的声音很低,可是每一句都很坚定。
梅静听了,竟然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
阮之觉得她们之间无甚可谈了,笑着站起来说:&ldo;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rdo;
她的座位后边是一个大商柜,绕过去才发现,傅长川竟然站在那里。
不远不近,可是显然,她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的眼神亮得可怕,专注地看着她,仿佛天上的流星,转瞬已经滑落进眸子里,映出熠熠生辉的一个她。
阮之莫名地脸红了,眼光乱飘,慌不择言:&ldo;你,你什么时候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