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内心深处立刻否定了他知道了她是保护他才嫁给他,他似是对自己存在其他的误会,比如,他把自己看做会害他的人。
害他?嫁给他,只要他平安无事,她便是往后的皇后,保护他都来不及,岂会害他?
她看着他冷静的俊容,袖中的手紧紧拳起,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自己会害他?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她咬牙切齿的回应他。
要是不除掉月儿,他永远都会活在萧王的眼线下,萧王掌握了他的一举一动,要害他,简直轻而易举。
风夜寒微微一笑,似是对于白玉珠的回答是意料之中,他淡淡道:“那就按我刚才所言,一分,用两分来还。”
“可以。”白玉珠昂声回应。她就是要月儿死,反正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能和睦相处的,现在这般不过就是公明正大的公开了不和的关系。
她从不惧怕任何人,包括他风夜寒。
风夜寒注视着白玉珠片刻,见她心意已决,他没有在说些什么起身离去。
“太子妃今天出去的情况仔仔细细说来。”回到书房,管家已在屋内,他看似随意的问道。
管家点头,便一五一十的将暗中跟踪太子妃的经过说给风夜寒。
“你是说,她本来是在茶楼喝茶,后来急匆匆的离开,又支开了紫儿,忽然间消失两个时辰才回府……”风夜寒听完微皱眉头。
管家垂眸歉意道:“奴才的错,跟丢了娘娘。”
“那卖花的姑娘抓到了吗?”风夜寒眼神冷冽问。从花中摸出了纸条,那卖花的小女孩应该是白玉珠的联络人。
“请殿下息怒,没有抓到。”管家身子低了低。
“自己领罚,下去!”风夜寒冷声道。消失的两个时辰是去见墨宣了吗?据他所知,墨宣还未离开京城,那应该是去见他了吧……
管家躬身行礼之后,退了下去,此番没办成事免不了受皮肉之苦。
三天后的回门,白玉珠早已起床梳妆打扮,这时,风夜寒走进了内屋,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白玉珠,他摆了摆手,紫儿和一众奴婢心领神会迅速离开了内屋。
白玉珠在挑选耳饰,没注意,等她回神身边已经没有了旁人,剩下风夜寒一人,她温和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风夜寒走到妆台前,纤长的指尖轻抚她乌黑长发,手中拿着的锦盒放在桌上,同时拿起了象牙梳……
白玉珠见风夜寒这般举动,顿时就坐不住要起来,远离他。
“别动。”风夜寒低沉地对白玉珠道。
磁性温和的嗓音似是带有魔力,硬生生的让白玉珠静坐了下来,连她自己都心中满是惊愕,怎么会这么听他的话。
风夜寒拿着象牙梳慢慢地梳理着白玉珠的青丝,两人间无言,却并不显得尴尬。
白玉珠有点不自在的坐着,安静的屋里静的仿佛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她紧抿着唇,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让她感到气促。
眼睛看向了一旁风夜寒放下的锦盒,手,不知觉的伸出将盒子拿在手中,打开的刹那,她顿时怔住。
玉珠清透,玉柄碧绿,上面刻有四字——赠妻玉珠,这和皇甫傲赠与给她的珠钗相似,却比皇甫傲的珠钗更加珍贵。
由玉精雕而成的玉钗,映衬了她的名字——白玉珠。玉,清白,玉珠,美丽。
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意,为这玉钗所代表的含义,然而却只是瞬间而已。只因她抬眸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那丑陋的黑胎那么丑,她这张丑脸怎么配得上这般美玉。
嘴角噙着一丝可笑,她将玉钗放回锦盒,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想让我放过月儿吗?你可知,你越是这般做,只会让我更厌恶她!”
风夜寒为白玉珠梳发的手微顿了下,他抬眸看向镜中的人,她阴沉着的脸代表了她的恼怒,他轻启薄唇淡淡道:“这次你想多了,我只是给我的太子妃送上回门的礼物罢了。”
白玉珠微怔之下,久久的看着镜中风夜寒动作轻柔仔细的为自己梳发,他狭长的凤眸不似平常深邃显得澄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出现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