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主公放心,统没事。”庞统挺了挺腰板故作精神地回答说。
“士元不用紧张,吴大夫为人和善得很。”蔡吉微笑着向身旁的少年谋士安抚道。
“唔。”庞统僵硬地点了点头。
蔡吉眼见庞统嘴里答应着,可样子却像是更加紧张了。倒也并没有在心中耻笑其上不了台面,而是循序善诱地向庞统询问道,“士元是觉得同这京师格格不入吧?无不少字”
马背上的庞统眼见的心事被蔡吉猜中,不禁略带黯然地低下了头。可还未等他整理好思绪做出解释,马车中的少女太守却已然自顾自地说道,“其实真要说格格不入的话,本府这个前无古人的‘女太守’才是整个许都城最为怪异的人。”
“主公……”
没想到蔡吉会突然说出这等话来的庞统,诧异地抬起了头。待见车内的蔡吉正一脸平静地注视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可是本府生来就是个女子,不可能因他人异样的眼光而让变成男子。所以对本府来说,纠结于男女或是外表已毫无意义,本府所能做的就是以女子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证明女子也能成为太守。至于他人接不接受,那是他人的事情。因此,士元不必太过介怀。有本府在,异样的目光总是先冲着本府来。”
李达跟在车驾之后耳听蔡吉如此自贬来激励庞统,本也想插嘴说几句。但当他看到蔡吉回头扫了一眼之后,连忙将到嘴的话又吞了,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有点别扭的庞从事。却见此时的庞统在听罢蔡吉一番推心置腹之言之后,并没有多说,但从他骑马的姿态来似乎是自信了不少。
就这样蔡吉在两个少年的护送下一路穿过许都的街市来到了西城吴府。恰巧吴硕也在家,便着人将三人直接带入了的书房招待。话说,吴硕在升任光禄大夫之后,其身边多少也聚集了一些风评甚佳的文官,虽然这些人的官职并不高,但好歹在士林之中也有些影响。加之汉帝刘协又对吴硕颇为器重,因此这会儿的吴硕俨然已成朝中一股自成一派的势力。
因此就算蔡吉的官衔比吴硕要高,且又掌握实权,但面对这位老夫子,她还是恭恭敬敬地以晚辈之礼施礼道,“吴大夫,小意,不成敬意。”
吴硕眼见蔡吉刚一坐定就递上了一只漆盒,神色不由微微一变。要他为人向来清廉,倘若是其他人像蔡吉这般公然送礼,他一定会当场变脸拂袖送客。但想到蔡吉终究曾出兵五百帮救驾,加之对方又是女子,不好意思让对方太难下台,吴硕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锦盒。
而对面的蔡吉亦注意到了吴硕的异样,于是便跟着补充道,“此乃东莱的土产绵纸和折扇,还请吴大夫莫怪寒酸。”
“哦?绵纸和折扇?”吴硕听蔡吉这么一说,连忙打开了漆盒,待见盒内果然摆放着一叠洁白入素的绵纸和柄乌黑的折扇。一瞬间他那张原本扳着的脸渐渐舒展了开来。却见吴硕抚摸着盒中的绵纸,颇有深意地说道,“老夫听闻东莱出产的绵纸素白如雪,落笔不化。蔡府君这可不是薄礼。”
“纸就是纸,拿来书画之物而已。”蔡吉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吴硕见蔡吉如此应对得当,当下感叹这蔡安贞果然不简单。要眼前这一盒小物件看似朴实,但识货的人都知晓眼下东莱的绵纸和折扇已成世家追捧之物。所以说纸和折扇,你可以说它礼轻,也可说它礼重。是轻,是重全由双方的关系来决定。如此圆滑的作风出自二八佳人之手,又怎能不令吴硕唏嘘。此外他还注意到蔡吉除了李达之外,还带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同行。虽说这少年长得其貌不扬,但联想到他能随蔡安贞左右,因该也有些门道。因此,吴硕很快就将目光投向了庞统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本府的从事庞士元。”蔡吉抬手介绍道。
“荆州庞统见过吴大夫。”庞统长袖一甩恭恭敬敬向吴硕躬身施礼。
庞统这一揖的气度、姿势,优雅而又不失恭敬。以至于原本只是客套的吴硕见了之后,也不禁咦了一声,感叹道,“蔡府君身旁聚集了不少青年才俊啊。”
“吴大夫过奖了。士元年纪尚轻,还需多加磨练。”蔡吉一面回应着吴硕,一面则为庞统能战胜而感到高兴。
哪知吴硕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蔡吉和庞统,拂须笑道,“蔡府君莫要妄自菲薄。眼下朝廷正需要尔等俊杰为国效力,中兴大汉”
蔡吉听罢吴硕这番言语,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暗呼,要来了……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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