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时误入歧途了?你哪只眼看着本王悲情所困了?”江远冽的反应突然剧烈。
“王爷,你……”
“退下,本王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江远冽骤然将他的话打断,紧锁住眉,眉宇间,竟露出微微的惧意。
太多的事,他自己,都不敢想的太明白,更怕别人提起。
“唉……王爷的安危关系到江山社稷,切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
“够了!”江远冽冷声将他打断,看到赵大夫关切的表情,声音,又软了下来,“本王想独自安静一会儿。”
“是,王爷,您多保重。”赵大夫无奈叹息着退了出去。
漆黑的柴房中,宁初婉被绑在那根木桩上,情绪复杂。谢子言此时,一定还等在府外吧,又让她如何面对他?江远冽……那个男人,该不会有事吧,他,一向身体强壮吧,怎么会突然晕倒?
宁初婉正纠结,就听到柴房外开锁的声音。
片刻后,房门打开,借着傍晚黯淡的光,宁初婉看清是关他的那个侍卫。
“对不起,宁姑娘,奴才错怪了你。”侍卫走进来,给宁初婉松了绑,连连道歉。
“江远冽……他醒了吗?”宁初婉问,侍卫态度的变化,令她多少有点难以适应。
“回宁姑娘,王爷已经无碍了,只需休息几天就好了。”侍卫恭敬的答。
“哦。”宁初婉讷讷的答应一声,缓缓走出了房间。
隐隐感觉少了些什么,或许,该去看看他吧,毕竟……毕竟,是她看着他昏倒的。可是,那个男人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妈妈总说,她太善良,又太倔强,她总是不承认。又想起妈妈来,她心里又平添了许多乱。就这样,木木的走,连她也不知,走的有多慢。
“宁姑娘……”
侍卫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宁初婉回头,“什么事?”
“你不去看看王爷吗?王爷醒来第一个叫的人就是你。”
宁初婉微微一愣,淡淡道,“不了。”他,从来都是惦记着她吧,惦记着,如何耍弄她。
嘴角牵起不由牵起一抹苦笑,宁初婉转身要走,却又听到侍卫的话。
“宁姑娘,王爷下令府中任何人不可对你无礼。王爷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人,就连以前的穆王妃(穆雨晴),也没有,我想,你一定对王爷有什么误会。我当了五年的侍卫,王爷的为人我了解,如果,他对宁姑娘没什么,他不会这样的,况且……”
“是你误会了。”宁初婉突然打断侍卫的话,再不犹豫,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向府外跑去。
她和他,没有误会可言。他恨她,她也恨他,恨,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感情,而今,他们是合作关系,无论和关系还是感情,都干净明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和他之间,只有恨!不是说,旁观者清吗?为什么,会有人以为,他对她好?
呵呵……宁初婉突然感觉很可笑。可是,笑着笑着,她的心,就苦涩的厉害,双眸涩涩的,毫无缘由的,很伤感。
夕阳余晖下,傍晚风中,她匆匆奔跑的样子那样狼狈。
走出府院,宁初婉便看到孤零零站在马车前的谢子言,他,脸上依旧留着悲伤过后的痕迹,看她走近,眼中,隐现出一抹柔光。
宁初婉低下了头,藏住了眼中无限的歉意。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无论被她伤成怎样,总还能,给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