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镇北军骑兵营的谢将军。
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
百姓们一脸崇拜。马公子几个面无血色。
这传说中的活阎王啊。
不过马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赶紧掏出那张纸条,“大人冤枉啊,你看,我们是有字据为证的,这铺子东家的老爹欠我银子,铺子早就是我马家的。”
知府拿过纸条,上面白纸黑字,还有指印,“这……谢将军你看。”
谢清莲接过来,嘴角勾了勾,冷笑一下,“将铺子抵与你的老爹呢?”
马公子:“跑,跑了。那赌鬼输光了身家,倒欠人家几十两,怕被砍早跑了。”
“跑了?”谢清莲眼睛微微一眯,又是一笑,“那我只能审你了。”
马公子全身寒毛直竖,谁不知道,他曾是内廷司的督主,那些审人的手段百出,随便一样叫人生不如死。
谢清莲用手帕擦着右手,仿佛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袁大人,谢夫人状告马公子强占她的铺子,还殴打她的属下,请大人立案侦查吧,审讯过程本将军帮你一把,你放心,一切都是按照大颖律法的流程走。”
他说得轻飘飘,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但听的人全都心头发颤,仿佛能想象那按照流程走,是怎么一个流程。
而且真要审,还不知要牵扯出多少事,多少人。
谢氏轻轻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想笑。
马公子这会才是真的怕,“我不要了,这铺子我不要了,送给夫人。”舅舅虽然是礼部侍郎,但说了不能随便给他惹事。
他搬出舅舅的名头都是用来吓唬人,以往这一招百试百灵,谁知今日碰到硬钉子。
“那可不行。”谢清莲道,“这不显得本将军跟你们马家一样,欺负人吗?”
马公子吐出一口血,“我招了,我招了行么。欠条是我骗那老爹入赌出千赢来的,是我贪心,想要这铺子,这位夫人的买卖手续一点问题也没有,铺子是她的。”
他总算看出来了,谢清莲和知府都出面,这妇人的来头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还就够了?”谢清莲看向马公子忽然阴气毕露。
马公子又是一哆嗦,“不够不够,铺子里的一切损失,医药费全都记在我的账上,连同隔壁的铺子,也送给夫人了。夫人开张那日,我马家全族必来捧场。”
谢氏看了谢清莲一眼,方才他捏着马公子拳头的时候,要不是自己在他左手袖子扯了扯,不定他会杀人。
而她也毫不怀疑,他会在审讯的时候,让马公子生不如死,但这样一来,与马家的梁子彻底结下,以后明枪暗箭,太麻烦了。
“那就这样吧。”谢氏道。
马公子如蒙大赦,连连拱手,在家丁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溜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徐掌柜对谢将军瞄了又瞄,“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谢清莲道:“没有我,你们夫人也能对付。”他不想她费这个劲罢了。
谢氏知他是想把麻烦揽过去,心上微暖,“总是我欠了将军一个人情。”
“哦?”既然这样,谢清莲也不客气了,“那夫人打算怎么还呢。”
徐掌柜:我多谢你不领情,夫人多谢你就赖上了。
该不会是……
不不,他什么也不知道。
谢氏没回答,让大伙回了兵马总管府,请来城里最好的郎中给大家看伤,当然还要看看谢将军的伤。
“这就是你还我的人情?”他笑问。
谢氏道:“再请你吃一顿晚饭。”
就这样?谢清莲颔首,看向别处,红色的灯笼在屋檐下,在长廊里随风晃动,“这个院子住得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