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梁换了马,她心思细密。
清晨,天刚微微亮,叶梁和申雪天就出发了。
沈叶慈送到枫谷谷口,催二人离开。
叶梁叩别沈叶慈,“祖母,您多保重!我会速去速回,您勿要牵挂!”
沈叶慈轻抚叶梁的头,心中百感交集,“衔儿,走吧,自己凡事小心!祖母会照顾自己!”
沈叶慈托付申雪天道:“国主,我这孙儿拜托您了,他若有不周之处,还请看在老身份上,多多担待!”
申雪天抱拳道:“沈国主客气!叶世子德才兼备,有大将之风,还请勿忧。我向国主保证,他日必还国主一个安康活泼的孙儿。”
叶梁瞧一眼申雪天,“国主好气魄,我可不敢给您添麻烦!”
申雪天淡淡一笑,“好说。”
沈叶慈转身,她知道自己不先割舍,叶梁就很难离去。她不再回头,由兮书、兮琴搀着,三人渐行渐远。
叶梁呆呆目送他们不见,才茫然转头,心下充满凄楚,却不便在申雪天面前表现出来。
申雪天很能体恤叶梁心境,他也不催促,只默默陪叶梁伫立着,直到叶梁情绪稳定,方开口道:“叶世子,如今只是短暂分离,你若实在难舍,可以现改变主意,我不会责难。”
“国主见笑,我们走吧!做人当一诺千金,反悔?我是这么儿戏的人吗?”叶梁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申雪天声音清冷醇厚,“你跑这么快,我可追不上。”他翻身上马,摇摇头,一边纵马直追下去,一边却是唇角含笑。
叶梁一阵狂奔,大约三十里地后,她才勒马停住,回头却不见申雪天。
“国主!国主!”叶梁四下环顾大叫道。
“我光顾自己了!”叶梁自责道,她下了马,不知该如何是好,“才出门,就把人弄丢了。”
叶梁正自懊恼,一抬头,却见申雪天正坐在自己前方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上,正怡然自得仰头饮水。
“你为何在我前面?”叶梁气不打一处来,她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叶世子跑了这么久,不累吗?不如一起上来,好好歇歇。”申雪天优雅说道。
“我不累!”叶梁气恼道,回头在马鞍处找自己的水囊,或许跑得急,竟不知几时丢失了也没发觉。
叶梁渴得嗓子发干。
申雪天招呼叶梁,“叶世子若不嫌弃,借你解渴!”说完,他将手中水囊扔给叶梁。
叶梁出手接住,心下窘迫,“我不要!”她瞪申雪天一眼。
“前面很久才有客栈落脚,你想好了再决定。”申雪天悠声说道,不以为意。
叶梁仍在两难中,看她这么踌躇,申雪天生疑,“这叶衔之如此优柔寡断,忸怩地不像男子,是养尊处优惯了?”
“叶世子,等你渴晕了,我背你。”申雪天声音温润说道。
“我不要!”叶梁大叫道。
“你什么都不要,那你要什么?”申雪天忽然飘身从树上纵落,眨眼已在叶梁一尺开外。
叶梁手中水囊脱手,人吓到快要摔出去。
申雪天左手接住水囊,一个滑步,已到叶梁身侧,右手拦腰扶住了叶梁。
两人四目相对,“叶世子,你不喝,也不用糟蹋吧。”申雪天声音低沉道。
叶梁想推开申雪天,却忽然清醒,自己现是叶衔之身份,她借着扶力,一手夺过水囊,脚下一蹬,已轻轻滑离申雪天的手,“小气!”她说。
叶梁仰头,水灌入喉咙,如甘露,她瞬间被滋润被熨服,疲累一扫而空。
申雪天抱手,看着叶梁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有些恍惚,“我是太挂念梁儿了吗?为什么我觉得梁儿的气息离我这么近?”
“我可以走了。”叶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