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衔之和凌风下了冷翠峰,两人回到了“倚凤梨苑”。
对着满树梨花,叶衔之夜不能寐。
叶衔之是矛盾的,每逗留多一天,他就在这小院里多看到一天叶梁的倩影,而心就绞痛多一次。
凌风见叶衔之日渐消瘦,心疼不已,却也爱莫能助,“世子,不如我们先回‘聚燕林’,您在这睹物思人,太痛苦了,大公主若知道了,她会难过的。您要保重自己啊!”
不提叶梁名字还好,这一提,叶衔之的心更是无处安放,“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弄丢了她,让她受苦了。”叶衔之眼睛发红幽幽说道,语气里悲怆不已。
“您没有做错什么,世子,您不要再自责了!”凌风深怪自己不会说话,反惹叶衔之伤怀。
“您这样可不行!世子,我陪您出去走走,您天天闷在这小院,不思饮食,身体会垮的。”凌风建议道,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拉叶衔之出去透透气。
两天后,叶衔之拗不过凌风,终于踏出了“倚凤梨苑”的大门,却是兴致阑珊。
两人走在街市上,凌风尽量找些话头引叶衔之关注,也努力讲些笑话逗叶衔之开心。
叶衔之虽然心不在焉,但他为人一向警觉,走着走着,他觉察到了不妥,每走一段路,就会在暗中有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并且不怀好意。
“凌风,我们要小心了。”叶衔之顺路拐进了一家茶铺,他不想在街市上动手,那样可能会投鼠忌器,他也不想伤及无辜。
凌风皱皱眉,他也瞥到了异常,他摸摸鼻子,并不四处张望,只随叶衔之快速进了茶铺。
叶衔之淡定自若坐下,招呼伙计上茶,凌风随着伙计去取茶水,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以免他人妄动手脚。
叶衔之静气凝神,茶铺中客人不多,眼下正是下午,茶铺门前有棵槐树,槐花香悠悠传来,令人心神一振。
凌风取了茶水,替叶衔之斟满茶盅。
叶衔之微抿一口,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茶铺已被人包围。
“叶大世子真是悠闲。”有人声从门外传来,有人立在茶铺门前,是一个缁色衣衫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容削瘦,手握一把折扇。
茶铺中其他客人吓得赶紧跑出店外,伙计们也吓得躲了起来。
“阁下哪位?有何贵干?”叶衔之并不停杯,眼也未抬一下。
凌风紧了紧手中的剑,两眼炯炯望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嘿嘿笑道:“叶大世子是贵人,我等名讳不提也罢,今天来是想和世子做笔交易,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连名头都不敢报,也配和我家世子谈交易!”凌风不待叶衔之开口,已抢先出口讥讽道。
中年人摇摇折扇,说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何必生气?配与不配,待我说完了,叶大世子再决定不迟。”
叶衔之不语,静待中年人继续。
中年人沉吟下,将折扇合住,走到叶衔之对面的座位坐下来,神秘地说道:“我看上了叶大世子手中的一件宝贝,您可否割爱?”
叶衔之抬眼,冷冷说道:“我身无长物,阁下是不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