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走。&rdo;梅朵抓着钟奕铭胳膊,实在受不了这里的诡异气氛。钟奕铭怕吓着她,只得跟她一起离开。&ldo;都是干尸,有什么好看的。&rdo;梅朵忍不住报怨。钟奕铭道:&ldo;我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提到这里,说在洞里没有发现一具头骨,却发现许多发辫和束头发的发束,说明这些尸体被推到洞里的时候还是有头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头骨全都不见了。&rdo;&ldo;不要说了,好吓人。&rdo;梅朵拉着他的手就跑。荒漠中神秘消失的古国已经够传奇了,再看这些干尸,只怕晚上又要睡不着了。钟奕铭却是哈哈大笑。梅朵一回头,见他脸上早已蒙上一层黄沙和灰尘,拿起围巾一角替他擦脸,那温柔细心的神态,让钟奕铭喉头一紧。&ldo;丫头,你想不想骑牦牛?&rdo;他忽然问她。她看着他,眼神发亮:&ldo;有牦牛吗?我要骑白牦牛。&rdo;&ldo;我带你去。&rdo;开车来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附近有一片很大的糙场,应该会有当地牧民在此放牧,找一头白牦牛给她骑应该不难。糙场很大,绿糙如茵,从牧民那里借了一头白牦牛,钟奕铭把梅朵扶上去坐着,替她牵着牛往前走。梅朵此时视野开阔,不禁摘下了围巾,遥看远处湛蓝天空下的雪山和高原湖,顿觉神清气慡。走过一大片花糙繁茂的水糙地,钟奕铭拿相机替梅朵拍了几张照,看着她因为日晒而发红的双颊,他觉得她从未像此刻这样美丽,那种美丽,仿佛一种穿越梦境的永恒,让他感觉到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息,一种灵魂升华的感叹自心底油然而生。在牧民巴彦那里,梅朵看到他正拿着刻刀雕刻牦牛骨,好奇道:&ldo;这是要刻什么?&rdo;巴彦告诉她,除了放牧,牧民们没有别的经济来源,他经常用牦牛骨刻些小玩意卖给游客,这是他收入中很重要的一部分。&ldo;那你给我刻一对手串好不好,刻上六字真言。&rdo;梅朵感兴趣的问。巴彦告诉她,把牛骨磨成骨珠相当费事,如果他们住上两天,他可以磨出来。梅朵跟钟奕铭说了这事,钟奕铭答应在这里多留两天,等巴彦把牦牛骨手串磨好了再回拉萨也不迟。巴彦没有食言,两天内就磨出了足够做手串的骨珠,按照梅朵的意思,刻上了藏文六字真言。&ldo;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rdo;钟奕铭悄悄地问。梅朵看看那些骨珠,告诉他:&ldo;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又叫观世音菩萨咒,等我们回到拉萨,我把这些骨珠加上小叶紫檀和青金石编成手串,你跟我一人一串。&rdo;为了这些骨珠,他们给了巴彦不菲的报酬,巴彦为此谢了半天,送了梅朵一条他妻子亲手织的羊毛披肩。披肩颜色很鲜艳,且花纹精美,梅朵悄悄跟钟奕铭说,这样的披肩在拉萨,一万块也未必买得到。钟奕铭笑道:&ldo;真的吗,这又不是藏羚羊的毛,比黄金还贵。&rdo;&ldo;藏羚羊多稀有啊,这条披肩应该是山羊绒的,摸起来又细又软,我是赚到了。&rdo;梅朵美滋滋的把脸贴在披肩上。钟奕铭哼哼一声:&ldo;你赚了吗,我给他的小费可不算少。&rdo;&ldo;赚了赚了。&rdo;梅朵觉得很满足。&ldo;傻丫头。&rdo;钟奕铭笑嗔一句,可还真喜欢她这样容易满足的性格。回到拉萨当天,钟奕铭就接到了父亲钟孝礼的电话。钟孝礼在电话里厉声指责儿子,抛下公司的事情不管,相当不负责任。&ldo;我不管你在哪里,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回雁京来见我。&rdo;钟孝礼的语气不容置疑。钟奕铭还从来没听过父亲用如此强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微愣:&ldo;爸,我放几天假而已。&rdo;脑子里飞快的思考,公司里知道他行踪只有仲禹和玫瑰两个人,是谁把他出差的消息通知了钟孝礼?不会是仲禹,仲禹一向很能守得住秘密,只要是他交代过的事,即便是钟孝礼问起,他也会帮自己圆过去。难道是玫瑰?玫瑰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向父亲告密。钟奕铭忽然想起来,自己那次去美国出差,提前返回雁京时司徒慧蓝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当时雁京方面的知情者就是玫瑰。这样一想,他就明白了,玫瑰尚不知道自己跟司徒慧蓝已经闹到分手,还把她当成未来老板娘,她向玫瑰打听自己行踪,玫瑰必然不会瞒着她。照理说,玫瑰在自己身边也好几年了,秘书该有的聪慧她都有,怎么会轻易把老板行踪透露出去?只有一个解释,司徒慧蓝在玫瑰那里没少下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