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励成笑起来,敲了敲门:&ldo;这是我的版权。&rdo;我也笑:&ldo;好的,我每次听这首歌,都会记得是你的歌。&rdo;他开玩笑地说:&ldo;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rdo;&ldo;我的痛苦就在于记性太好!&rdo;&ldo;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rdo;&ldo;等一等,你说我和我爸说我脸上的伤是树枝划的,我爸能相信吗?&rdo;&ldo;你明天早上几点去医院?&rdo;&ldo;九点。&rdo;&ldo;我也那个时间去医院,你爸见了我就相信了。&rdo;&ldo;胡扯什么?&rdo;&ldo;绝不虚言,回头你爸不相信,你找我算账。&rdo;&ldo;那好!路上开车注意安全。&rdo;&ldo;晚安。&rdo;&ldo;晚安。&rdo;往事往事已随岁月尘封,却在心上留下永不能抹去的苦痛,不知何去何从。早晨,走近父亲病房时,听见里面一阵阵的说笑声,推门看见宋翊和麻辣烫竟然都在。麻辣烫紧张地看着我,怯生生地叫:&ldo;蔓蔓。&rdo;我笑着说:&ldo;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这不是成心在我爸面前衬托我懒吗?&rdo;麻辣烫神色一松,可眉眼间的尴尬仍是未去。爸爸看我戴着口罩,担心地问:&ldo;你感冒了?&rdo;我忙说:&ldo;没有。&rdo;正为难地、慢吞吞地摘下口罩,病房门被推开,一盆娇姿艳态的杏花映入眼帘。花开得很繁密,花后的人都看不清楚,只看见一片&ldo;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rdo;的繁花丽色,让人惊觉春天已到。病房里有了这么一大盆生机勃勃的花,消毒水的味道都不知不觉中淡去。陆励成一边擦手,一边和爸爸打招呼,又自然而然地问我:&ldo;脸上的划伤还疼吗?挑了半天,结果还没要那盆,倒弄得自己像被人打了一样。&rdo;麻辣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立即摇头:&ldo;不疼了,看着吓人,实际划得很浅。&rdo;爸爸心疼地说:&ldo;这丫头,挑个花也能弄伤自己!&rdo;我笑:&ldo;很快就能好。&rdo;我服侍爸爸吃完早饭,护士来推爸爸去做治疗,他们一走,屋子里立即安静下来。麻辣烫走到我身边,低声说:&ldo;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的事情。我这段时间就和疯子一样,看到宋翊的留言说有急事先回北京,让我也尽快赶回北京,我没有思考究竟是什么急事,反倒觉得好似自己被人抛弃了,飞机上喝了些酒,所以看到你们……&rdo;我打断了她的话:&ldo;是我错在先,如果……&rdo;如果我没有刻意回避你,我早应该给你打电话,那就不会有后来的误会,可是我又怎么可能不回避你?我没有办法同时面对你和宋翊。这是一个不知道如何解开的死结,我苦笑着,握了握麻辣烫的手:&ldo;没有关系的。&rdo;麻辣烫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也握了握我的手,算是冰释前嫌。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鸿沟正在越来越大。如果她仍是我的麻辣烫,她应该指着我的鼻子质问我为什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竟然不告诉她,她会寒着脸问我究竟有没有当她姐妹,她会嬉皮笑脸地拿着我的手让我打回她一巴掌。她会臭骂我,然后再陪着我一块哭泣。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礼貌地说:&ldo;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她说她会帮我联系北京最好的癌症专家。&rdo;&ldo;谢谢。&rdo;病房里的气氛安静地古怪,我小心地说:&ldo;我爸的治疗时间会很长,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一会儿说不定也要出去一趟。&rdo;宋翊和麻辣烫起身告辞,麻辣烫站在门口看着我,一直不走,却也一直不说话,我心里难受得想哭,很想抱着她说:&ldo;我们和以前一样,好不好?我宁愿被你骂、被你训。&rdo;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终于,她笑了笑说:&ldo;我明天再来看你和叔叔。&rdo;宋翊看着我和陆励成,眸中的黑色越来越重,低下了头,随着麻辣烫一起离去。陆励成看他们走远了,问我:&ldo;你需要办什么事?需要我送你吗?&rdo;&ldo;早上接到中介的电话,有人来看房,我坐地铁回去很方便,所以不麻烦你了。&rdo;他点点头,没说话。我指指他的花:&ldo;谢谢你了。&rdo;他笑:&ldo;别说&lso;谢谢&rso;,我惦记着你&lso;以后为我赴汤蹈火&rso;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