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摇头:“虽然微臣知道,太子你确实动过这种心思,但当微臣劝告后,你就死心了,因为即便二皇子熙知道你是女儿身,性别不冲突,但相同的血缘却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所以又何苦做无谓的挣扎?”
对,慕晨怎么差点就忽略了她和二皇子熙的血缘关系呢?即使不是兄弟,也是姐弟,有着同一个父亲,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在一起的。79免费阅
那这就真怪了。
“有点道理。”慕晨眉心紧缩的点着头,“既然他不知道本王身份,又碍于血缘关系,所以我们应该不会有不寻常的关系吧?”
张轩点头:“理应是这样。”
“昨晚本王不小心素颜出现,又梳了发髻,你猜,他会不会怀疑本王的身份?”慕晨自知这是自己的疏忽,心里不免担忧。
张轩轻微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一点小改变,不足以影响十六年在心里根深蒂固的印象。”
“那就好。”慕晨心里舒畅了点,紧锁的眉心舒展了一下,可是马上又拧了起来,“那他为什么要为我披上披风?”
“夜色清冷,皇弟关心皇兄也是情理之中。”张轩觉得这行为再平常不过。
慕晨觉得好像也没错,但转而又想不通为何二皇子熙会说奇怪的话。“那如何解释‘难得相见’?又如何解释‘以为从前的晨儿回来了’?”
“太子,你从小与二皇子偶尔也会一同学习、骑马、狩猎,虽然说不上感情深厚,但兄弟一场,总算是相识,然而十二岁打后,你就很少与人接触,所以二皇子说‘难得相见’这样的话,应该只是出于你们很久没见罢了。”张轩倒觉得这些话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他呼我作晨儿,一个弟弟换哥哥作晨儿,别说是礼仪严谨的深宫,即使一般家庭的孩子,也不会这么无礼吧?更何况你都说了,我们又谈不上感情深厚,打烂算盘也只能算是相识一场,他这样真的不叫无礼吗?而且你没有听到,他说的时候真的很自然,不像只叫过一两次,我感觉,他已经叫得很习惯了。”
慕晨始终觉得,二皇子熙的那句话,说得是无比的自然。
虽然他的脸上总是一副不带表情的样子,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能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种情真意切。
真是说不清又理不顺,慕晨只觉得这个男子实在让人乱了心神。
任凭张轩如何解释,也解释不了称呼这一点:“这一层,微臣也确实无法解释。既然没有办法找出根源,我们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微臣建议,太子如常一样对待二皇子就好。”
既然推断二皇子熙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慕晨也算是安心了许多,至于他们之间是否曾经发生过特别的事,连张轩都不知道,一时半刻也没其他办法得知,暂时也只能这样,再次与他相处的时候,警惕一点就是了。
当天未时过了不久,二皇子熙就派人来传话:“很顺利,事情已经按计划进行了。”
接下来,慕晨虽然仍会担心十万两银的事,但似乎担心也无用,只能等着二皇子熙的消息。
也许是知道她担心,二皇子熙每一天都会派人传话,虽然话语都是隐晦简单的几个字,若不知道前因的人听了肯定不知何解,但慕晨一听便知是顺利的意思。
没几天,货物已经顺利运抵西朗国。
一切看来都真的很顺利,这个二皇子熙似乎也挺靠谱的,但只要还没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这个事情都难以完全安心。
“太子殿下。”小玉进殿行了个礼,“内幕府说,新安排了一个太监来东宫伺候殿下。”
慕晨在书桌前写着大字,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也没有抬眼,只是在专心之下,轻淡的回了句:“本王不是说过,不需要其他宫人了吗?”
东宫以往只有四名宫女打理日常,相比其他宫殿算是人数少的了,自从小翠因为华思思的事被扁辛者库之后,东宫的人丁就更单薄,但慕晨不想被有心之人乘机安插眼线,所以干脆就向内务府放话,不需要增加东宫的人手。
虽然说皇宫不乏宫女太监,但更不乏难伺候的主子,再多的宫人都不够使唤,所以既然太子说不需要增加,内务府自当是乐得省事,不会求着要送人过去。
如今,内务府居然主动送人来东宫,又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了。
不请自来的东西,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内务府说,太子殿下贵为太子,东宫下人太少,实在有失shen份,所以特意……”
未等小玉说完,慕晨就打断了,“是内务府说,还是有人借内务府之口说呢?”
“这……”小玉只是人说她说,深层的意思,她自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