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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这人咋这样？以前没看出来，现在算看出来了，这人就是癞皮狗，喜欢耍赖的。以后咱们可得躲着点，离远了。”“……”“……”被人这么说着，蔡金花觉得脸面无光。可是让她拿钱出来，她更肉疼舍不得。如今给钱不是，不给钱也不是。蔡金花道，“我又没说赖掉，不能欠着么？等我有钱了，我再慢慢还就是了。”乔染可不吃蔡金花这套，直接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呢？以后慢慢还我也不是不同意，不过咱们得立好字据，我给你五年的时间你给我还清。这利息，咱们就按照一分利来算。白纸黑字写清楚才行，要不然你这样一直赖着，我岂不是吃大亏了。咱们都是成年人，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都一让再让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是不？”乔染说完，凑热闹的人跟着道，“乔染这么做，已经够厚道的了，得寸进尺了确实不好。”“就是啊，这也不行，那么不行，我看她就是想赖账。人家已经让步了，她再说不行，那可别要脸了。乔染还不如报公安，直接把他们抓紧去关几年得了。”“人要脸树要皮，有些人还真够没脸没皮的，找这么多借口，明显就是不想给钱呗。”“……”“……”蔡金花差点没被乔染给气死。让她打欠条，这钱就赖不掉了。每年还要付利息，她傻了差不多。眼下钱赖不掉，可她又不想给，还真够难的。“这利息也太高了吧？五年还给你，要不利息就算了？”蔡金花商量道。五年之内还，时间还长着呢，以后再想赖掉也是有可能的。反正不能直接把钱拿出来，能拖着就拖着。当然，这得建立在没利息的情况下，要是算上利息，肯定是不划算的。乔染冷冷道，“娘，你这一而三再而三的推脱就没意思了，一分利你还嫌贵，那算了，我还是直接报公安吧。”拿到钱蔡金花看乔染这架势，也不像是唬她的。没办法，只能咬牙道，“行，那我回去，我给你拿。”乔染等了一会儿，才瞧见蔡金花拿着三百块钱过来。来的时候，蔡金花满脸肉疼的表情。拿三百块钱给乔染，真是和割她的肉差不多。“这是三百块钱，你拿好了。”蔡金花说着，拿了一沓钞票递给了乔染。三十张大团结，厚厚的一叠，生产队的人哪曾见到过。“哎呦，真有这么多钱呢，方才不是还说自己没有的么……”“人家哪儿是没有，人家就是纯粹的不想给。”“呵呵，那可真不要脸了，自己有钱还耍赖皮，不想给钱，哪有这样的人啊？”“有些人，脸皮就是够厚实呗，她怎么可能要脸呢！”“……”“……”蔡金花这时候也没心思听别人怎么议论她了，只想着钱的事儿。三百块钱啊……这么多钱给了乔染，她手里可就没多少了。蔡金花头疼的厉害，早知道这样，就不出这个馊主意。现在好了，没诬陷到乔染，自己倒是赔了血本。乔染伸手过去接钱，蔡金花还紧紧的攥着，实在舍不得给。乔染知道蔡金花的心思，直接一把拽了过来，随后清点了一下，“没错，娘，谢谢你给我送钱来。”蔡金花差点没被乔染给气死。这个贱蹄子，故意这么说，就是给她心里添堵的。不想在这儿继续呆着了，蔡金花送完钱，赶忙灰溜溜的回去。凑热闹的人看完了热闹，又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便也各自散去了。虽说这次闹腾的事情有点大，差点儿被蔡金花坑上。不过最后反坑了蔡金花一把，乔染心里还是十分痛快的。那个老婆子，最在乎的就是钱。让她一下子出血这么多，有的她肉疼的。将三百块钱收好，乔染嘴角噙着一抹笑，招呼着孩子们回屋。如今已经开春了，山脚边长了许多荠菜。乔染挖了一小篮子回来，和着肉馅一起，荠菜肉馅的饺子味道非常好，乔染也有一阵子没给孩子们改善伙食了，今儿个正好吃顿好的。想着还从蔡金花那儿弄了三百块钱，回头饺子吃起来就更香了。江东升和江东燕听说晚上有荠菜肉馅的饺子吃，赶忙跟着一起帮忙。两个孩子负责洗荠菜，乔染负责切肉，剁成肉泥，回头将荠菜切碎了，调馅料。乔染的手艺不错，调的馅料也好吃。调好了馅料，开始揉面团，擀面皮，包饺子。忙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乔染就包好了一百来个饺子。江东升负责烧火，饺子煮起来也快。这次吃饺子，乔染拿了一瓶醋出来。吃饺子不沾醋吃，总觉得少了点滋味儿。两个孩子倒没这个习惯，毕竟是苦日子过来的，觉得能有饺子吃都不错了，哪儿还讲究这么多。乔染先煮了一锅饺子，给江东升和江东燕一人装了一碗。额外盛了一碗出来，准备给二大爷家送过去。饺子不是白送的，今天冬子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要不是冬子，自己指不定会被蔡金花陷害不说，还挣不到那三百块钱。所以不去感谢一下冬子，实在说不过去。正好自己包的饺子多，送一碗给冬子尝尝也无妨。乔染装好了饺子，同江东升和江东燕道，“你们在家里先吃，我去给冬子送一碗。”江东俊还没从二房那儿接回来，乔染打算给冬子送完饺子，再过去二房接江东俊，顺便给二房也送一碗饺子。两个孩子乖巧的点了点头，“行，娘，你快点去吧。”外面的天黑有些暗了，不过也还没完全黑下来。乔染端着刚出锅，热腾腾的饺子，很快就到了二大爷家。看到乔染过来，二大爷和二大娘都热情的招呼道，“卫国媳妇儿，你咋来了哩？”乔染道，“二大爷，二大娘，我来给冬子送碗饺子吃。”乔染也没说是荠菜肉馅儿的饺子。这年头，就算不是肉馅儿的饺子，也是稀罕的东西。毕竟面粉是细粮，比粗粮金贵。乡下大多数人家过的日子都不好，平日里很少能吃上细粮。“你这孩子，咋这么客气，做了饺子自己家吃就是，给冬子送干啥。”二大爷二大娘不知道冬子的帮忙，同乔染客套了起来。“二大爷，二大娘，冬子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来给冬子送点儿吃的也是应该的。”二大爷疑惑道，“冬子帮了你啥大忙？”冬子不过是一个孩子，又能做啥？正是因为如此，二大爷才想不明白。乔染也不瞒着，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今天的事儿，二大爷一家也听说过了，冬子他娘王英还去凑了热闹，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档子事。二大爷听后，愤愤道，“你那个婆婆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这么坑自己儿媳妇，她这是想上天吗？卫国走了，不更得好好照顾帮扶你们母子几个才是，她竟然想着往你身上泼脏水，哪有这么恶毒的？卫国媳妇儿，她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就打算这么算了？走，二大爷给你撑腰，帮你做主。我老头子是她长辈，在我面前，她也不敢放肆，这件事儿必须让她给你一个交代。”二大娘也十分气愤的跟着道，“就是，平时见她刁难一下儿媳妇就算了，这种事咋能干出来的？得亏提前知道了她的诡计，要不然卫国媳妇儿身上被泼了这样的脏水，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编排呢，以后也没脸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