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散步似的在庄园里走了走,四处找遍,仍然没能找到能翻出去的出口,只好作罢。
折回来路过灌木丛的时候,那几个打药水的园林工人已经不见了,地上放着几台机器,和几个农用喷壶。
他折回客厅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祝晏摔坐在地上,他手里攥着桌布的一角,周围瓷碗玻璃碎片红酒汤汁散落一地,雪白的羊毛地毯上一片狼藉。
他似乎身上没有了半点力气,仅靠身后的椅子给他支撑,他背挺得很直,却不是刻意的,而是因为脖子大动脉上抵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小刀。
拿着小刀的人穿着灰色的园林工人统一制服,戴着鸭舌帽,口罩已经被摘下丢地上,不过顾祈在的方向看不到那个人的正脸,只能看到侧脸。
那并不是一张被开水烫到毁容的脸,而且……有几分熟悉。
当那个人开口说话的时候,顾祈整个人怔住。
“在自己家里被人下迷药的感觉如何?你向来喜欢掌控人,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命会被掌控在别人手里吧?”
虽然语气与往昔天差地别,但是这个声音他不会认错。
还有那个眼神……
顾祈几乎立马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祝晏,你总跟我说,世界上所有能量都是守恒的,你夺走我家人一条命,我拿走你一条命,也算是正常的,对吗?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另一边,应泽站在距离他们两个一米远的地方,神色紧张的试图劝阻:“那个,哥们儿,冷静点,故意伤人是要被判刑的,你还这么年轻,未来一片光明璀璨,干嘛想不通要去吃牢饭呢?”
“光明璀璨?”那人自嘲的笑了一声,声音冰冷,“我的光明前途早就被毁了!判刑吗?我不怕,只要能把他送进地狱。”
他手腕动了动,锋利的刀锋立马在祝晏脖子上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猩红的血蜿蜒而下。
祝晏像是没有痛觉似的,没管那人,也没管伤口,偏头朝这边看过来。
“别看了,保镖已经被我支开了,没人救得了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祝晏下巴被刀锋抵着,被强迫着抬起头,他目光却依然没有动。
终于,那人顺着祝晏的目光看过来,对上顾祈的目光时眼神颤了颤,冰冷的眸中平白生出了几分柔软,而后眼眶逐渐发红。
沉默良久,他嘴唇翕动,轻唤了一声。
“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