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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ldo;为什么不放开我，然后我们可以谈谈该怎么办?&rdo;

&ldo;不过克莱尔怎么办?&rdo;他说，&ldo;她知道我不是本。你告诉她了。&rdo;

&ldo;她不会记得的。&rdo;我铤而走险地说了一句。

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哽咽而空洞。&ldo;你总是像对一个傻子一样对我。我不傻，知道吗?我知道会出什么事!你告诉她了，你毁了一切!&rdo;

&ldo;不。&rdo;我急匆匆地说，&ldo;我可以给她打电话，我可以告诉她我弄错了，当时我忘了你是谁。我可以告诉她我原以为你是本，可是我错了。&rdo;

我几乎相信他觉得这行得通，可是他说：&ldo;她不会相信你的。&rdo;

&ldo;她会的。&rdo;我说，尽管我知道她不会，&ldo;我保证。&rdo;

&ldo;那当时你为什么一定要打电话给她呢?&rdo;他的脸上笼罩着怒意，握着我的两只手开始收紧，&ldo;为什么?为什么克丽丝?我们原本过得不错，一直到那个时候，过得都不错。&rdo;他开始摇晃着我。&ldo;为什么?&rdo;他喊道，&ldo;为什么?&rdo;

&ldo;本，&rdo;我说，&ldo;你弄痛我了。&rdo;

然后他打了我。我听见他的手扇在我脸上的声音，随之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我的头扭了过去，我的下颚裂开了，痛苦地撞上了上颚。

&ldo;你他妈的敢再叫我那个名字试试。&rdo;他吐了一口唾沫。

&ldo;迈克。&rdo;我急匆匆地说，仿佛能够抹掉我的错误，&ldo;迈克‐‐&rdo;

他不理我。

&ldo;我烦透了当本了。&rdo;他说，&ldo;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叫我迈克。好吧?迈克。这就是我们回到这里的原因，这样我们才能抛下过去的一切。你在你的日志里写，只要想得起多年以前在这儿发生过什么，你就能找回回忆。嗯，我们现在在这儿了。我办到了，克丽丝。记起来!&rdo;

我不敢相信：&ldo;你希望我记起来吗?&rdo;

&ldo;是啊!当然了!我爱你克丽丝。我要你记起来你有多么爱我。我希望我们能够再在一起，好好的。我们原本就应该那样。&rdo;他停了下来，声音低成了耳语，&ldo;我不想再当本了。&rdo;

&ldo;可是‐‐&rdo;

他回头看着我：&ldo;明天我们回家以后，你可以叫我迈克。&rdo;他又晃着我，他的脸离我的脸只有几英寸，&ldo;好吗?&rdo;我闻得到他呼吸里传出的酸味，还有另外一种味道。我不知道他是否喝过酒。&ldo;我们会没事的，对吧，克丽丝?我们会向前看。&rdo;

&ldo;向前看?&rdo;我说。我的头很痛，鼻子里涌出了什么东西。是血，我想，尽管我不能肯定，我无法再保持冷静了。我提高了音量，声嘶力竭地喊着：&ldo;你想要我回家?向前看?你他妈的绝对是疯了吧?&rdo;他伸手死死地盖住我的嘴，我发现他松开了我的胳膊。我猛地向他打去，打到了他一侧的脸，尽管并不重。不过这个动作让他大吃一惊。他向后跌倒，放开了我的另一只胳膊。

我跌跌撞撞地站稳。&ldo;贱人!&rdo;他喊。可是我向前迈了一步，越过他向门口走去。

我走出了三步，在他抓住我的脚踝前。我向下倒地，头撞在梳妆台下的一张凳子上。我很幸运;凳子上的衬垫，缓冲了我下跌的势头，可是我落地时扭到了自己。疼痛猛然爬上了我的后背，冲上了脖子，我担心自己摔断了什么东西。我向门口爬去，但他仍抓着我的脚踝。他咆哮着把我朝后拖，接着他的身体山一样地压到了我身上，他的嘴唇离我的耳朵只有几英寸。

&ldo;迈克。&rdo;我抽泣着，&ldo;迈克‐‐&rdo;

我的前面是亚当和海伦的合影，躺在他扔下照片的地方。即使在种种混乱中我仍然想知道这张照片是如何到他手上的，接着我反应了过来。亚当把照片寄到&ldo;韦林之家&rdo;给我，迈克去接我时拿到了这一张以及其他所有照片。

&ldo;你这个蠢婊子。&rdo;他对着我的耳朵喷着唾沫，他的一只手勒着我的喉咙，另一只手拽着我的一把头发。他把我的头向后扯，拉起了我的脖子：&ldo;你怎么一定要这么干呢?&rdo;

&ldo;我很抱歉。&rdo;我抽泣着说。我动不了。我的一只手被自己的身体压着，另一只手玩夹在我的后背和他的腿之间。

&ldo;你以为你能去哪儿里，嗯?&rdo;他说，现在他在咆哮，像一只动物。他身上洋溢着一种类似仇恨的东西。

&ldo;我很抱歉。&rdo;我又一次说，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话，&ldo;我很抱歉。&rdo;我记得这些话总能起作用的日子，只要说出它们就够了，它们可以让我摆脱一切麻烦。

&ldo;别再说你他妈的很抱歉。&rdo;他说。我的头猛地向后一扯，接着又猛然向前冲。我的额头、鼻子和嘴巴全贴在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有一阵令人作呕的嘎吱声，还有陈年的烟味。我大喊起来。我的嘴里有血。我咬到了舌头。&ldo;你觉得能跑到哪儿去?你开不了车，你不认识任何人，大多数时间你甚至不知道你是谁。你无处可去，根本没有。你太可悲了。&rdo;

我哭了起来，因为他说的是对的。我很可悲。克莱尔一直没来，我没有朋友。我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完全依靠着一个这样对待我的人，而且，明天早上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会连这些都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