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声地喊着要钱。
妇女绝望之际,一个微微颤抖的童音响起,“我给你钱,你把冯然放了。”
谢阳从屋顶某个造型石墩后走出来,他从手腕上解下手表和袖扣,将它们往冯易方向一扔。
“它们很贵。”谢然站在石墩旁,小嘴抿得紧紧的,身子微微颤抖,显然这一主动站出来的举动,对于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来说,已然是极大的挑战了。
谢阳的动作引起了一直安静的冯然的强烈反应。
“阳阳,回去!”
冯然比谢阳大两岁,从小跟在母亲身边,几乎算是和谢阳一块长大的,对于这个安静地让人心疼的小弟弟,冯然总是习惯性地护着的。
谢阳抿着嘴站在原地不说话。
冯易看着不远处的手表和袖扣,脸上露出恍惚和梦幻的神色,“钱,不对,这不是钱。”他呼吸急促,瞳孔开始涣散,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向谢阳方向走了两步。
“然然,快过来,他发病了!”妇女看出了丈夫这时候的状态,急忙喊道。
冯然闻声,在冯易手上狠狠咬了一下,冯易吃痛叫出声来,这时候警察们也都到了,他们从楼梯口蜂拥而来,呈半圆形将冯易等人团团围住,并慢慢收紧包围圈。
“然然,然然!”妇女焦急地叫唤着。
许是看到警察们下意识的紧张,又或许是冯然那一嘴真的疼,冯易的手惯性地向后一挥。
“不!”女人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光复路上空。
警察们见状一拥而上,将冯易按在地上。
冯易神情恍惚,被按在地上还低声呢喃着“钱,钱。”
妇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谢阳往前走了两步。
“谢小公子,那边危险,快过来,过来!”
谢阳似乎根本没听到别人的声音,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他走到了楼顶边缘处,慢慢蹲下来往下看。
“赫赫”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随即……
“啊!”先是短促的,随后是喑哑而绵长的,好像一只失去同伴的海
豚,谢阳的看着楼低的马路,呼吸开始急促。
周大头早早到了现场,他见状不对,对手底下的队员比了个“嘘”的动作,随即放轻脚步,悄悄靠近谢阳,趁着谢阳不注意,周大头眼疾手快地拽住小孩的两个脚踝,将人往后一拖。
谢阳的身量小,轻轻一抓就被周大头抓到了怀里,他先是用力挣扎,随即似乎是认出了周大头,挣扎微微弱了下来,但是他头还向着是冯然掉下去的方向看去,一声又一声地叫着,犹如一只惊惶而悲戚的小动物。
周大头捂着谢阳的眼睛,“别怕别怕,我带你去找裴叔叔。”
谢阳没了声响,周大头以为谢小公子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手心怎么是湿的?
“谢小公子?谢小公子?!该死!”周大头抱着人快速向楼下跑去。
同时,叶一柏等人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也到了楼下。
“哎呦,这么高摔下来还有没有气的?”
“你去看看?”
“下来的时候两个窗户挡了下,应该不会死吧,流血了流血了。”
人群前方传来围观群众的说话声,叶一柏和艾伦对视一眼,加快了往前挤的速度。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是医生。”
“让让,我们是医生。”
艰难挤到最前面,“理查,你回去拿担架!”叶一柏上前摸了摸冯然的颈动脉,掰开他眼皮看了看瞳孔情况。
“多处骨折,脑部对冲性脑挫伤,患者昏迷,无意识,呼吸微弱,怀疑胸腹内部器官多处损伤。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