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箫九琢的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总共残存这世上不过五件,如果听说这世上又多出了一件,那不石破天惊。政府方面查的严,这东西也不敢随意摆出去,可以这么说,除了海外可以消化,要不然在内地,只能是黑市交易。黑市交易你们应该知道,向来都是一刀切,上来也是打对折的。如果你们急于脱手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络联络。”王馆长摆摆手,示意不想收玉箫的意思。
张义满见此情形,想到日后还有很多合作,摆摆手道:“我们也不急着出手,那既然王馆长为难,我们先把这东西留着,等过两年光景好些了再说吧!我们也不光是为了发财而来,留一件两件在家里摆着,也是讲究不是。”
“那这样的话,也成,我一会给你们十三万,你看怎么样?现金还是银行划账由你们挑,这其他的,我就都收了。”王馆长干净利落,把话挑明了。
张如铁看了看北佬孙,得到北佬孙点头的回应之后,答应了下来。张如铁说道:“给我们划账吧,现金不方便。”
交易完了之后,王馆长带着几个人到了他的展览馆查看摆着的展品。整栋展览厅高四层,属于整栋庄园最高的一栋,里面全是各种高科技防护装置设备,还跟安防中心连接报了警,出现什么异常反应,会在第一时间得到安防局的紧急出动。
走上展览厅,由近代当代到上古时期,逐层增加。一楼摆着的是苏绣杭娟,烟斗,墨盒,哈达门,老上海滩的东西;二楼是清朝、民国时期的陶瓷字画,珐琅钟表,地球仪,汉阳造等一系列摆件,三楼规模略小,东西却越来越讲究,主要是宋元明三代的东西,有青花瓷,字画,石刻本《三国演义》《水浒传》,元代的官服,授印,钱币之类;到了第四层,不过四格展柜,层层布防,只能隔着层层的安全窗看到里头的东西,有唐三彩,魏晋以来的文物,丝绸布料,出彩的,是几张柳体楷书字帖,半截碑刻。
张如铁指着碑刻说道:“王馆长,那半截残碑上的字,莫非就是素有”颜筋柳体“的柳公权的石刻?”
“正是,那是我早些年间,在北边开封一代收来的。现在这东西,堪称是我镇馆之宝,不是千金能换的。”
看着王馆长志得意满的样子,张如铁说道:“石刻这些东西,我们也能找到,有我家传绝学,加上我堂叔我们三个,这些都是小事,有机会,遇着这样的碑刻,我给你弄一块过来。”
“是么,小子,听你说的倒像那么一回事,这样,咱先下楼,一会喝喝茶,咱再好好叙叙旧。”
几个人出了陈列馆,背后的自动门机械的合上,周围的安保又检查了周围,确认无误后,几个人才离开。
回到会客厅,王馆长不知从什么时候身上带了一件东西,服务员倒茶的功夫,他将那件东西打开,摊开大家一看,原来是一副古代地图,看样子有些年月了,画上泛黄,有些地方还生了虫眼,一看就是好几百年的样子了。
北佬孙从见到王馆长,就像是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但见到王馆长的这福地图,也是一脸的茫然。只见北佬孙捋了捋思路,问道:“王馆长,这张地图打开?是什么意思?”
王馆长把地图摊开,对着几个人示意靠前看,张如铁个子高,脖子又伸得老长,他站在桌前,看地图看的最清楚。
“这是一幅西汉时期的地图,”王馆长说道,“这是前些年我在杭州临安那边搞到的,上面这张地图上,主要记录了西汉文景之治时期江南这一代的水利地形。你们看,这是长江,这是钱塘江,这是太湖,这是杭州湾。”他一边指着地图,一边参照着现代地形说道。
张如铁看着地图,又看到地图上被他用粉笔密密麻麻标出了许多标记,特别是河流,湖泊处,被标注了好多记号。不免心生疑惑,忙问道:“这些密密麻麻的标记是什么意思?看样子这是一副老的地图,应该值不少钱,王馆长真是豪气,拿它当草稿纸使了。”
“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这幅地图是值些钱,但这背后,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你们先别急,听我接着往下说。
我前些年参加一次文物高峰论坛,席间几位江南研究历史的学者提出一个观点,说汉景帝时期发生的七王之乱,跟我眼前要找的这幅地图有着密切的关系。
据说汉景帝三年,据守吴国,也就是今天江南一代的吴王刘濞,伙同其他六个诸侯王起兵造反,表达对中央削藩的不满。后来这场造反被窦婴、周亚夫给镇压了下去,七王之乱为首的吴王刘濞,逃到东瓯国,也就是今天浙江温州、丽水、台州这些地方的一个小封国。后来东瓯国国王害怕景帝动怒,就把吴王刘濞给杀了,而这个吴王生前聚敛的巨大财富,也从此成了历史之谜,千百年来,一直不为世人所知道。
据说刘濞此人,是西汉开国皇帝刘邦的一个侄子,生性彪悍而且极有野心。他在封国内大量铸造钱币、开卤煮盐,开市贸易。再他封国内,一时之间,广开铜矿,轻徭薄赋,整个吴地一时几十年间没有赋税,仗着这些,他才敢跟天子斗。
据说他当时聚敛的财富,在整个西汉当时,除了汉景帝的长安城,就剩下他吴王最多,他的这些财产,随着他被杀,也成了历史之谜。据说是他生前就在吴地境内建有王陵,堪比帝陵,爆发七王之乱时,他早就把打量的财富跟珍宝藏在陵墓里面了。
这幅地图就是东汉年间绘制的一幅江南水利图,跟现在看上去,虽然有些诧异,不过也差不多,听江南很多民间流传的传说,吴王一生爱水,估计陵墓靠近江边,我回来后就把地图一一标注出来。却无奈我不会观山定穴,也就没有实地去看一番。
我想问下几位摸金校尉,可否能从这图上看出几分来,或者说,能不能依照这张图,到江南各处去寻上一寻。”
说道这里,几个人都是异常兴奋,张义满看着标注的记号,也开始喜欢起来,他把地图翻了过来,又结合了现代地图看了看山川走势,拍手叫道:“这是个好主意,走,这活,咱包了。”
张义满直到张如铁肯定看出了几分端倪,就问道:“真的假的?就这张古地图,千百年来山川河流估计早就改道了,就这么一张图,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呢!”
“找不到就算了呗!就当咱们去玩玩。王馆长,你把这张地图复制一份给我,回头休整两天,采办些工具,我们就到这周围转转去。”张如铁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
“小伙子,莫非你看出什么来了。快,跟我说说。”王馆长守着一脸的麻子,看着张如铁道。
张如铁把几个人叫到前来,说道:“你们看,这是吴王当年都城广陵,就是现在的江苏扬州,但他却是在这,就是东瓯国,今天江浙一代死的,而他的铜山,铸造钱币的地方,正好也在钱塘江一代,再这么来看,他的陵墓应该就在钱塘江一代。
据我所知,吴王死后,他儿子刘驹将他尸体从东瓯王处要回,然后不知所踪。他既没回广陵,也没去其他地方,而是凭空消失了,这是为什么?我想,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刘驹携带刘濞尸首藏回了刘濞生前修建的王陵,和他父亲一起,成了王陵的主人;其二,他们被乱军所杀,抛尸荒野,无人得知,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在那个年代拿到叛臣首级是可以赏千金,封万户侯的,史书上显然没有记载,野史也没有披露。
这么说来,那就是第一种推测成立,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养足精神,好好准备好水边要用到的工具和进入陵墓后的工具,做好万全准备。找墓的事,放我身上了,就在这钱塘江一代。”
想着吴王刘濞的藏世宝藏,眼前斑驳的地图显得又有几分单薄。挖掘帝王陵墓,一个要求人手充足,精兵强将。二个要求要装备齐全,要有全方位保障,不能跟之前鲁莽行事,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才能下手。
王馆长见张如铁这么斩钉截铁,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小张呀,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边给你提供工具跟人手,你看需要些什么东西,还有我能想到的国际上通用的好装备,我都给你准备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东西到时候五五开,你算一半,我算一半,毕竟我的人手跟装备也要吃饭不是。”
张如铁还是没法确定好具体地址,毕竟也没实际到过钱塘江,想着几百里的江道茫茫,墓都还没有找到就要兴师动众,这样未免不好,万一白走一趟,以后还怎么好在这行里面混。
想到这里,张如铁说道:“王馆长,要不这样,我们几个人先去踩点,我下来把需要的装备名单列给你,你帮忙上心置办一下,我们几个就当先到浙江一带游山玩水了,确定好了,我给你这边打电话,到时候,你叫手下人弄辆车过来,把装备什么都带上,自己有车办起事来也方便。”
“这样也成,那就这么办,你们三叔侄先过去,北佬孙跟我在上海再见几个朋友,顺带置办装备。你们先从我库里挑几件东西防身用。记得,找着的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人手齐后才进去,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行因莽撞出事的可不是一例两例。“
北佬孙意味深长的拍着张如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