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爷愣了愣:“小七,你隐藏的够深的了,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有问题了?”
“夏老大死的太快了。他当年不过六十六岁,身体有多好我们都知道,平时能吃能喝能打,怎么会突然急病,没几日就驾崩呢?处理完他的后事,新皇登基后没多久,当初给他诊病的蓝仕力也跟着急病而死,之后半年不到,太医院接连病死三个人,这才引起我的警觉。”曲先生说道。
周三爷迫切的眼神看着曲先生,期待他说下去。
曲先生又喝了口茶:“没用,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时间越久,越找不到。”
:“你怀疑过谁吗?”周三爷有些惋惜的问道。
:“肯定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那些人啊,可是当时夏老大和谁都亲近啊,他那皇宫像菜市场一样,谁想进就进了,他的脾气你不知道吗?看谁都是自己兄弟。”曲先生眼眶有些微红,像是想起了一些难忘的情谊。
周三爷想了想说:“照理说吧,真是有人要加害他的话,肯定是有利可图才行。但是夏老大驾崩后,没见到谁真正得利,陛下顺理成章的接替皇位,张理成本身就是陛下当年的太子太傅,进入中枢也是正常的,后十几年权势越来越大,但是他的权势是陛下给的,谈不上得利吧。”
:“不知道,感觉有心无力,大夏才四十几年,就落入这种境地,要说没有阴谋,我不相信。”曲先生一脸惆怅,一代明主打下的江山,两世将亡,实在令人叹息。
:“这就是你说的,张理成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势力?”周三爷问道。
曲先生稍微坐直一些:“他和北邙一些人肯定有关系,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他是怎么和北邙拉上关系的,我找不到这中间的联系,我猜想,背后一定有人在配合他,支持他。”
曲先生又说:“张理成现在位居人臣权柄滔天,背后又有我们都还没有查出来的势力支持,我们与他为敌,还是要慎之又慎,否则……”
周三爷突然压着嗓子生气的说道:“我说不行就弄死他的了,弄死他,他背后的势力还不出现吗?”
曲先生皱眉:“周三啊周三,你都为官这么多年,做事还这样鲁莽?现在他一死,大夏会乱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要自绝于天下?”
:“现在还不够乱吗?西北方向又传来消息,有两城境内又有大规模匪乱,要不是北邙被东瀛拖住了手脚,哼哼,大夏江山早就崩塌离散了。”周三爷脸色更苍白几分。
曲先生一阵心悸,若是天下骤变,又是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几十年前那种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惨状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那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如蝼蚁一般卑贱。
也许,周三的方法更能乱刀斩乱麻?
曲先生昏昏沉沉的离开周三爷的府邸。先下手为强,还是静观其变后发制人,这似乎都不能从根本意义上解决大夏朝的难题。
初三夜,张太傅设私宴,席上寥寥三五人,朝中最重要的几位一品大员,工部尚书李文君,户部尚书林幼平,吏部尚书秦浩,礼部尚书邓明阳。
酒过三巡,张理成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陛下的病情上引,几位大臣夜也明白张理成的意思,他已经或多或少的和每一个人都私下交流过,这一次当众提出这件事,大家都明白,张理成是准备要摊牌了。
果然,话说没有几句,张理成就撞出一副为国为民的忧虑样子:“哎,陛下已经多日不曾上朝,这令朝中重臣心忧不已,我自己一力承担朝中大小事的决断,也引发不少流言蜚语,说我是处心积虑,排除异己,安插势力,一心只为自己掌权夺势,根本就不在乎陛下的生死,我这心里,甚是委屈,陛下待我不薄,此刻生死攸关之际,我又怎么敢有丝毫懈怠呢。”
秦浩和林幼平是张理城的心腹爱将,正是当时张理成的极力举荐,二人才得以高位,对张理成那是忠心耿耿甚于皇上,此刻见张理成开口,立刻配合着说道
:“太傅大人,不知道陛下病情到底如何,是否能够痊愈?”
张理成呆愣片刻,面露哀伤的摇摇头:“太医院说,药水难进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