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弛看了一眼日历,往前翻了几张,而后又在将今天圈起个圈儿来。这些日子,周晏礼实在忙得厉害。他俩已经三个多月没跟姜佚明碰面了。这实在不应该。
他立马编辑了条信息,说:“抱歉啊姜总,晏礼这两天出差了,要不换个时间我们再约你?”
姜佚明那边直接打来了电话,两人寒暄一阵后,姜佚明突然来了句:“这次晏礼出差,你怎么没跟着一起?”
陆弛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姜佚明何时察觉出了周晏礼的毛病,他与姜佚明关系向来不错,算是脾性相投,姜佚明这些年也帮了他与周晏礼许多。只是,姜佚明到底是微瑞的投资人,他不想向姜佚明透露太多有关周晏礼的情况,只笑道:“晏礼和于总能处理得好,我跟着干什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要管。”
姜佚明也笑笑,突然来了一句:“陆弛,出来喝一杯吧,这次不聊工作。这么久了,你也没什么机会能出来放松放松。”
陆弛脸上的表情凝了一刹,旋即笑道:“好啊。咱们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说:
姜佚明不是炮灰哦,是另一本预收的书的攻。
你有没有想过去看医生
下班后,陆弛随便在食堂应付了一下,就往姜佚明选好的酒吧赶去。路上他给周晏礼拨了个电话,只是对面无人应答。他心中没什么起伏,只当周晏礼是在忙。
莫约十分钟后,陆弛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他趁着红绿灯的关口打开一看,是周晏礼发来的信息,说现在正在陪长源医院的院长、主任们吃饭,稍晚点儿给他打过去。
陆弛抬头看了一眼红灯,连忙回道:好的,你先忙。末了,他又添了句,姜总找我一起喝酒,结束了我打给你。直到陆弛等了两遍红绿灯以后,周晏礼那边都没再回复。陆弛将手机切换到导航模式,跟紧前面的车启动。
姜佚明找的这间酒吧很是安静,一走进便看到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在拉大提琴,吧台里站着一个小伙子,逢人便腼腆地笑笑。酒吧内设置了十几间半开放的包房,很是私密。
陆弛找到姜佚明订好的那间包房,他掀开纱帘进去,看到姜佚明已经提前点好了酒水。陆弛一边与姜佚明握手,一边笑道:“姜总,好久不见,最近我和晏礼真是忙昏了头,特别是晏礼。”
两人面对面坐着,幽暗的灯光下,陆弛能感受到姜佚明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脸上徘徊。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且不知姜佚明今日找自己来究竟是何意。
玻璃杯中的威士忌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泛起一道光线,陆弛端起杯来喝了一口,酒精刚一滑入口中,一股烧焦的沥青味儿就直冲鼻腔,他不禁失笑,说:“喜欢重泥煤口味的人不多,姜老板倒是多年不改。”
姜佚明没有说话,他喝惯了这款酒,自然不觉得辛辣呛鼻。他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后出身子,朝吧台内的小伙子示意。那小伙子看起来与姜佚明很熟,看到他招手,立马又倒了杯乐加维林端到他们桌前。
陆弛怔了一下,问:“你喝了多少了?”
姜佚明笑笑,他眼神清明,不似喝醉,只轻轻摇晃着玻璃杯,无名指上那枚泛旧的戒指与玻璃之间发出撞击的轻响。
“叮叮”、“叮叮”。
姜佚明看着杯中焦糖色的威士忌与冰块碰撞,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陆弛,你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我们很少有机会能单独喝一杯。”
陆弛哑然失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想了一会儿说:“姜总,只要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找我。就怕你平时太忙,不敢随便打扰。”
姜佚明的眼神带着三分玩味七分狐疑,他扯了扯嘴角,盯着陆弛的眼睛问道:“真的?晏礼没关系么?”
陆弛一愣,下一秒,他听到姜佚明说,晏礼的精神障碍那么严重,你经常出来和朋友聚会,不会影响到他的状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