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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ldo;泰格里丝，可能会轮到你。&rdo;皮塔说。我觉得他说得没错。在逃难人数不断增加时，在这个窄巷子里的商店也是合适的居处之处。那样的话，我们就会真的被困在这个地窖里，处于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危险境地。我们还能有几天时间?一天?也许两天?

警长又对居民下达了新的指令。今晚似乎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一群人把一个长相酷似皮塔的人殴打致死。自此以后，所有看到反叛者的人，一律将情况上报给当局，并由后者担负起辨认和逮捕反叛者的职责。电视上出现了受害者的照片，在我看来，除了染过的卷发之外，他确实跟皮塔很相像。

&ldo;人们都疯了。&rdo;克蕾西达说道。

我们又看了最新的战况报道，一些街区今天刚刚被占领。我把刚被占领的十字路口在地图上做了记录，然后进行研究。&ldo;c区离这里只有四个街区。&rdo;我说。不知怎的，这比治安警为逃难者寻找住处更令我坐立不安。我突然变得勤快起来。&ldo;让我刷盘子吧。&rdo;

&ldo;我来帮忙。&rdo;盖尔把盘子都收了起来。

我感到我们走出房间时，皮塔的眼光一直跟随着我们。在商店后面逼仄的厨房里，我在水槽里装满了水和洗净剂。&ldo;你觉得这是真的吗?斯诺让逃难者进入他的府邸?&rdo;我问道。&ldo;我想他现在不得不这么做，至少为了拍电视。&rdo;盖尔说。&ldo;我今天上午准备离开。&rdo;我说。

&ldo;我和你一起走。其他人怎么办?&rdo;盖尔说。

&ldo;波洛斯和克蕾西达可能能帮上忙。他们是很好的向导。&rdo;我说。克蕾西达和波洛斯不是问题所在，&ldo;可是皮塔太……&rdo;&ldo;难以预料。&rdo;盖尔把我没说的话说完，&ldo;你觉得他还会让我们把他留下吗?&rdo;

&ldo;我们可以好好劝劝他，就说他会给我们带来危险。如果我们能说服他的话，他可以留在这里。&rdo;我说。

对于我们的建议，皮塔倒是很理智。他也觉得和我们在一起会使我们四个的处境更危险。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他可以在泰格里丝的地窖待到战争结束，这时他却说他要自己行动。&ldo;去干什么?&rdo;克蕾西达说。

&ldo;我说不清，也许可以转移敌人的注意力。那个长得像我的人不就被打死了吗，你们也看到了。&rdo;他说。

&ldo;要是你……失控怎么办?&rdo;我说。

&ldo;你是说……我变成变种人?嗨，要是我感觉不好，我就尽量回到这里。&rdo;他安慰我说。

&ldo;如果斯诺又把你抓住了呢?你甚至连枪都没有。&rdo;盖尔说。&ldo;那就得看运气了，和你们一样。&rdo;盖尔和皮塔说完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盖尔把手伸进上衣兜里，把他的药片放在皮塔手里。皮塔张开的手托着药片没动，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ldo;那你呢?&rdo;

&ldo;别担心，比特早就告诉我怎样引爆我的弓箭。如果那也不行，我还有凯特尼斯。&rdo;盖尔笑一笑说道，&ldo;她不会让他们享受到活捉我的快乐的。&rdo;

一想到治安警把盖尔抓走的情形，我的脑子里就响起了那个旋律……

你是否，是否，会来到那棵树旁……

&ldo;收起来吧，皮塔。&rdo;我说着，觉得嗓子眼发紧。我伸出手，把他的手合上，&ldo;到时没人能帮你。&rdo;

我们度过了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时时被噩梦惊醒，脑子里总是想着第二天的计划。到了清晨五点，我放松下来，不管今天遇到什么，今天已经开始了。我们把剩下的食物都扫荡干净‐‐罐装豌豆、饼干、蜗牛‐‐留下一罐沙丁鱼罐头给泰格里丝，算是对她的一点心意。她好像很感动，脸扭曲着，显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接下来她开始行动了，她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们打扮。给我们穿好衣服，在还没穿大衣和外罩之前就把我们的军装掩藏起来。她用毛皮装饰把我们的靴子罩起来，用卡子把假发夹好，把我们着急忙慌涂了一脸的化妆品擦掉，又重新化好。把大衣外罩搭在武器外边，然后又给我们手里塞上手袋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物品。最后，我们看上去完全是一副逃难者的样子。

电视上似乎没有播放有价值的新消息。但是大街上的逃难者好像和前一天一样多。我们计划分三拨混入逃难的人群，第一拨是克蕾西达和波洛斯，他们走在前面，可以做我们的向导。之后是盖尔和我，准备混入进入总统府的逃难者中，最后是皮塔，他跟在我们后面，随时准备在必要时转移敌人的注意力。

泰格里丝在窗口看准了时机，然后打开门闩，对克蕾西达和波洛斯点点头。&ldo;小心点儿。&rdo;克蕾西达说完，就消失在人流里。

我们很快就会跟在他们后面走出去。我拿出钥匙，把皮塔的手铐打开，把它揣在兜里。他揉揉手腕，活动活动。我登时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世纪极限赛，比特正把线圈递给我和约翰娜。

&ldo;听着，别做任何傻事。&rdo;我说。

&ldo;不会的，那是最后的一招，绝对。&rdo;他说。

我搂住他的脖子，觉得他犹豫了一下，才伸出胳膊抱住了我。虽然不像以前的拥抱那样坚强，但也很温暖有力。以前的一幕幕映现在我眼前，曾经，这双臂膀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避风港。也许那时我并没觉得怎样，但在我的记忆里是多么的甜蜜，可这种感觉现在已经消失殆尽。&ldo;那么，好吧。&rdo;我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