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招来几个小太监将每个帝王时期的史书都给分类摆好,这些书都很新,应该都是由专人临摹的。宋赟细细的翻看武帝时期的史书,大齐末年,国库无银,四处都在闹饥荒,武帝是马上天子,但也是懂民生的,早些年也吃不饱穿不暖,深知平民的艰辛,因此不会浪费国力民力大修工程。
宋赟翻看得极快,直到看到武帝一把火烧了大齐皇宫,大火燃了三天三夜,整个大齐王朝毁于一旦。他将帝都定在镐京,大齐的皇宫原本在洛阳。
武帝重新修建的皇宫,无数能工巧匠被征用,各地都有进献木材。
“让黄虢去祁连山脚下的最近的几个县城,将武帝时期的县志都带回来。”宋赟合上书籍,吩咐道。
福贵匆匆去传口谕,这黄虢是武状元,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已经升为正五品铁骑营副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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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黄虢抬了一箱子书回来,里面装的都与祁连山挨着边的县上县志。
祁连山从嘉峪关起源,祁连山其实是从大齐时期的匈奴传来的,‘祁连’在匈奴语中是天的意思,其实也称为天山,或者天之山。天山上有一个门派——天山派,早些年是匈奴人来学习中原武功成立的门派,后来逐渐汉化,现在天山派中人都称为汉人,北周朝廷还对其嘉奖过。
天山多有动荡,匈奴民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这唱的便是河西走廊南部的山地,南面水草丰美,是匈奴必争之地。
匈奴在三百多年前被当时的文帝打散,也是呼延四部和冒顿一族的前身,两者几百年前也是一家。
黄虢带人骑快马上路,几乎与仁宗的军队同时到达嘉峪关。他带人跑了好几个县上,武帝时期的县志早已丧失,去天山派走了一遭,又再回来的路上到县衙内搜集了一些。
天山派成立了两三百年,一向喜爱中原文化,附近动荡时便会到山下来收书,拿回山上给孩童们看。黄虢带回的许多有关武帝和李王后的话本子便是在天山派收集到的,真正的县志很少,只有三五本。
乌断和谷十三也去了李王后的牌坊处,掘地三尺都未找到一丝一毫有关于宝藏的痕迹,两人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宋赟看到一大箱子书便头疼,尤其是听黄虢禀报没有县志,大多是话本子时。赶紧让黄虢抬到内阁去,让内阁所有大人分着看,明日他要提问。
内阁的大人也是一头雾水,闹不清殿下想怎么提问?罗成儒首先去拿了两本书,“各位大人,殿下自有用意,看两本书也就一晚上的事。”
众人听罗成儒这么一说,也不好推辞,都拿了两本回去,准备通宵看书,即便不能全文默诵出来,也得知晓其七七八八。
仁宗已经到了嘉峪关,冒顿的军队早已进犯了几次,还抓了许多汉民冲锋在前。坐镇嘉峪关的是老荣国公及其儿子,前阵子荣国公府的大夫人与林香儿扯皮在镐京被人看了不少笑话,但只要荣国公不倒,嘉峪关不失守,国公府的荣耀一直都在。
次日一早,宋赟下令休朝一日,早早的便赶到内阁中。他坐在上首位置,下面依次坐着内阁的大臣,宋赟也不废话,直接提问道:“县志上有什么奇特之事?”
陈阁老摇头,“老臣拿的两本上记载的都是无关紧要之事,最为重大的莫过于祁连山挖出一颗五百余年的老山参。”陈阁老还未说他看的是武帝与李王后携手挖出来的,老山参挖出那一刻天降异象,天山上空遍布五彩祥云,看得他也不知怎么评判的好?
罗成儒接着道:“老臣拿的两本倒是未记载其他之事,除地方上的杂事,便是民间出现一种奇怪的车子,像牛又像马,能自动行走,能拉千斤重物。”
宋南章道:“老臣看的两本书中也未记载其他事。”只有武帝和李王后相亲相爱的日常,看得溺牙。
户部尚书道:“老臣看了一本,上书一个商人为博西域美人一笑,从天山上砍了许多木材往中原运,要用天山的木头造一所宫殿,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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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老臣经过一晚上的荼毒,也闹不明白殿下让他们看这种语句都不甚通畅的话本子做什么?武帝一会是生了三个脑袋的神人,一会是天上真龙下凡,一会是玉帝之子降临······李王后的身份也多变,一会是凤凰降临,一会是狐狸精投胎,编得匪夷所思。
北周不禁言论,导致这些话本子也越写越离谱,稍有异常便往神神鬼鬼方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