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白诺言心情还算不错,所以汪檀在给她传达主办方的要求时,她竟然没有拒绝,也或者是她忘记了自己还可以拒绝的权利。在后台,造型师忙着为这些靓模化妆整理衣服,动作极为的快,而且后台显得很乱,整理好之后的模特立即出场,颇有争分夺秒之感。白诺言作为压轴出场的整场走秀最大的期待点,此刻也接受着造型师的打造。她喜欢一言不发的看着别人将自己弄得奇奇怪怪,只是那有点浓的妆让她感觉到麻烦,难得卸妆。她喜欢的淡妆就是擦点唇膏,摸点保湿之类的产品,最多涂一点粉,眼影之类是一定不能碰。每次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看到那新娘子摸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粉时,她脑海里只想着有男人能忍住恶心亲上去不?她又自我鄙视了下,别人都是欣赏新娘子美不美,她去欣赏那更深层次的内涵做什么,虽然她是个比较讲究内涵的人(不许吐)。她胡思乱想一通,最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好妆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浓。又因为是春夏装,所以以裙为主,雪纺蕾丝是近两年的主要流行元素,这些裙子摸着都十分滑腻,有着丝绸之感。她喜欢这样滑滑的感觉,将手的袖子解开,裙子就能直接从身体滑落,她喜欢那种微妙难以述说的感觉。裙子很粉嫩,所以她自己也粉嫩了几分。一切准备好之后,白诺言才走向t台。她有些紧张,虽然这个t台并不高,但总有种自己随时会掉下去之感。她上大学的时候上游泳课,只要下了水,她也觉得自己会随时被淹死。这一刻她才叹息,原来自己那么怕死。她晕晕的走了几圈,然后就听到那主持人叫谁谁谁上来发言,说些什么谢谢在场嘉宾来看这个新产品发布会,这个发布会又怎么怎么成功了。她有些无趣,那感觉就和读书的时候学校开运动会差不多,最后那些领导人总是要说句“x季度运动会圆满成功”,哪里成功了,怎么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当然,还是有她感兴趣的事。听说“北临”程总不在,所以由他出国在外又刚好回国的儿子程沂北发话。她很是感兴趣,然后看到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一个少年走上t台。白诺言嘴角的笑意变得莫名其妙,因为在刚才少年坐的位置旁边,程沂哲正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她。他究竟有没有看自己她也说不上来,目光的方向肯定是自己这边,只是那表情和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打发时间。程沂北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最讨厌那种决策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业绩高了就夸两句,业绩低了就骂手下的人,明明吃香的喝辣的的人都是那些决策者。结束之后,白诺言穿的衣服在设计师同公司协商后将这一款裙子直接送给她了,另附送两款还未上市的裙子,因为比较喜欢这裙子,所以她只好笑纳了。只是这个天气真让人有点郁闷,她就这样穿着吧,有点阴冷,不这样穿吧她觉得自己享受不到那种美丽,狠了下心,女人要美丽总要付出代价。发布会结束后按照惯例有一个饭局,白诺言一向不喜欢出席这些饭局,可今天不一样了。汪檀为她收拾着东西,顺手也为她披上件外套,“今天怎么转性了?”“天天闷在家里会发霉的。”“你没天天在家啊。”白诺言笑了笑,“我说的是你天天在家会发霉,带你出来见见世面。”汪檀气得不轻,白诺言却为此而更加开心了。“真伟大啊,原来是为了我才同意去参加饭局。”“不用太感激我。”汪檀摇摇头,很是无奈加无语。其实吧,白诺言就想研究下程沂北和程沂哲而已,具体研究什么她也不大清楚,一家人总让她想探究着什么。在无比豪华的包厢里,白诺言无视闲杂人等,坐到程沂北身边。其实吧,这程沂北和程沂哲还是有几分相似,只是程沂北现在多了几分青涩,整个人很淡,看不出喜乐。但和程沂哲在一起,气质格外相似,长相有六分相似,想对而言程沂哲感觉硬朗一点。她在心中感叹,这程家的基因可真欺负人,直接将母亲的那部分基因给挤成了隐性。白诺言将桌子上的酒杯都掺满酒,最后才看着程沂北,“第一次见到程总,真是无比的荣幸。”“不敢当,现在只是过来客串一下,这‘程总’两个字太严重了。”白诺言抿了抿酒,看着程沂北一应而光,眼睛突然亮了亮。程沂北还真是喝酒的好手。白诺言对比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程沂哲,这对堂兄弟看来也一起遗传了程家喝酒的基因,但她总觉得程沂北或许更甚,这样的人真让人想更深的去探究,看起来那么无害,其实更像是在隐藏实力。她坐着听他们说一些很恭维的话,吃点小菜,乐得开心。美酒,佳肴,帅哥,应有尽有。而且,帅哥还是两个。程沂北喝了不少酒,脸有些泛红,但并没有太多醉态。白诺言对着程沂北娇笑,不着痕迹的将自己胸口向下拉了拉,还装作一副很不知情的样子。她眼睛一扫,程沂哲对她皱着眉,她也装做没看见,继续和程沂北聊着。问一些德国的文化,她听说过德国的男人都挺宠爱女朋友,有一句很著名的歌词“男人挣钱是为了给他爱的女人花”,多实际的宠啊,有什么能比钱更能证明出真爱。愿意给你钱花的男人才是真心对你的男人,切记。程沂北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她的话,姿态随意,只是没有一次是正面看她。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也觉得没多大乐趣,就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出包房。她一走,程沂哲摇摇头,“这一次回来准备留下来?”程沂北笑了笑,“还要回去。”“躲避可是最没有效的方式。”程沂北叹了叹,“躲一下也好,我的适应能力可不如你,能在商场如鱼得水,还能抱得美人归。”程沂哲勾勾嘴角,“总是要回来的,二叔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程沂北乐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的重点会在后半句话上。”程沂哲抿了抿唇,一点也不想对刚才的那一幕发表看法,“出去两年倒会看人对事了。”“怎么认识的?”程沂北还真是好奇,“你对江家那位准备放弃了?不像你的作风。”“这很矛盾吗?”他犹不自知,“我一直想娶的是江桑榆,这一点从未有过任何改变,至于别的人……到了那一步,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关系合适吗?”程沂北蹙着眉,“我觉得认定一个人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待了,对于旁的关系就该快刀斩乱麻的去除。”程沂哲看了他许久,“婶婶说你性格不像她,也不像叔叔,原来是真的。”“你在变相说我很幼稚?”程沂北一点不介意,“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要真心对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和别人有暧昧的关系。”“和杜泽芸关系如何?”程沂北这下沉默了,许久缓过神来,“或许,我和她并不能走得最后。”“为何?出了什么事了吗?”摇摇头,“就是,好像没有特别想结婚的欲望。”“你年龄还小,想这么多做什么?”程沂哲说完觉得还不够,加了句,“你可千万别那么早结婚,否则我会被我妈给念死。”“你反正也没住在家,怕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叫做手机。”程沂北笑起来,“那我一定要尽早结婚,我非常开心能看到你躲着大妈的样子。”程沂哲看了他一眼,不多说什么。第二十三季白诺言再次回到包房的时候程沂北已经失去了踪影,她眨了眨眼睛,这次坐到程沂哲身边。桌子上的菜都没有怎么动,虽然凉菜居多,胜在盘子边摆放的水果造型十分精致,她要来一双筷子,夹了夹盘子里那一碟醋黄瓜。她挺喜欢这个味道,又酸又辣又凉。虽然她曾为此付出过惨重的代价,可她记性一直有着选择性过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