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凯起身进了卧室,不久後走了出来,手里提著一个行李袋。走过厨房的时候,礼扬看到他,走出来,一眼看到他提在手中的东西。想也没想,一把抢过,打开一看,全是些换洗的衣服。礼扬站起来,看他,&ldo;你要去哪?去找文清吗?&rdo;雷德凯没有否认:&ldo;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rdo;&ldo;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在吗?&rdo;雷德凯无言。&ldo;我知道。&rdo;礼扬弯腰拎起行李袋,&ldo;我见过他,也和他有过联系。&rdo;然後无视雷德凯望过来的目光,走向卧室,打开门走进去之前,他丢下一句话,&ldo;可我不想告诉你。&rdo;礼扬把行李袋一把丢进屋里,随手拿起放在抽屉里的钥匙,在雷德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大门後,用钥匙把门反锁,最後把钥匙贴身放好。&ldo;我早餐快做完了,你再等一会儿。&rdo;扯著脸笑著说完後,礼扬再次走进厨房。雷德凯怔了一阵,随後走到大门後试著开门,可结果如他所想,大门纹风不动,用实际行动证实自己的稳固。雷德凯放弃地转过身时,正好看到礼扬在厨房门口探著身看他。被发现,礼扬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没了一开始的凄伤,一脸平静地轻声道:&ldo;去客厅里坐吧。&rdo;雷德凯无可奈何,只得到客厅里待著,可一坐下,眼睛就瞄到了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的电话,他想起了一件事。他拿起电话正要拨时,下意识地看向厨房,果然,礼扬也在看他。雷德凯置之不理,继续拨,一直到等电话里传来声音他喊了声妈後,才又看向厨房门口,礼扬已经缩回去了。大半年没和家人联络,果然让家人都担心了,不过猜想也许是他工作太忙忘了联系也便忍著没打扰他。雷德凯平静地向家人道平安,也问问家人这段时间过得如何,这一通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等雷德凯放下话筒时,礼扬已经把早餐摆上餐桌。&ldo;你没告诉你家人你出车祸的事?&rdo;雷德凯说话声音不大,但对一直竖著耳朵听他打电话的礼扬而言,已经够听个明白了。从前礼扬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对匡靖他没这样过,紧迫盯人,死缠烂打全是匡靖的花招,礼扬一个不快,哄的劝的人也是匡靖。现在的雷德凯的心思很深很深,被一层黑不溜秋的布裹住,谁也看不见里面,现在的礼扬怕,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不见了。&ldo;不想让家里的人担心。&rdo;雷德凯的回答平静而疏远。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句话礼扬放在心里没说出来,他熟练地把盛好的米粥端到雷德凯面前。&ldo;礼扬,你别这样。&rdo;雷德凯垂下眼帘看著眼前这碗冒著热气的白米粥。&ldo;我怎麽样了?&rdo;礼扬以为他指的是为他盛粥的事,於是又故意似地为他摆上筷子。&ldo;你让我走吧。&rdo;礼扬把几碟小菜放到他面前,笑了笑,说:&ldo;我刚刚想到一个好主意。你说你不爱我,那我就关著你,除非你爱上我,否则就这样把你锁在屋里。&rdo;雷德凯不由端详他的脸,想分辨他是否在开玩笑,可结果让他心惊,礼扬说的是真的。礼扬接著往下说:&ldo;既然要关,就要做得辙底,看来得把电话线截了──对了,网线也要切断──&rdo;雷德凯猛地站起来,可礼扬却更快一步,在他走到电话跟前时,拿过水果刀一割,电话线断了。雷德凯又转向书房,当然,双腿健在的礼扬速度比他快多了,同样是轻轻一割,与外界的最後一个联系方式,也断了。雷德凯怔怔地看著做完这一切後放下水果刀,站起来拍拍手,整理衣服的礼扬,无法自恃地後退一步,再一步……礼扬以为他会进客厅,可他却是转身走进了卧室。微微蹙眉後,礼扬大吃一惊,冲过去时,雷德凯已经把握时机把卧室门反锁了。礼扬的手机放在卧室里!死劲推了几下门,打不开!礼扬迅速冷静下来後,想到了开锁的钥匙,他记得是坐在电视柜下面,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可等他用钥匙打开门後,只看到雷德凯站在床头柜前,握著手机在发呆,看样子并没有把电话打出去。是的,在雷德凯把手机拿在手里要打出去的时候,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要打给谁。打给家人,让他们担心吗?打给文清,可他已经换号码。打给警察,让礼扬变成一个劫持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