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存实在太好奇,索性买了两本,递给了温演一本。
整场庙会,凌存都在惦记书里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结果让他满腔的期待落了空——本子里只是夹着一张普通的、几乎可以看得出来是批发生产的明信片而已。
明信片上印着一座满是桃花的山,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到此许愿,非常灵验。
凌存当时扁了扁嘴,气愤地把本子丢给了温演:「什么嘛!这算什么惊喜啊,分明是景点的小广告!」
温演只能讪讪地接过这罪魁祸首,好心藏起来,省得凌存哪次来自己家里玩的时候看见,又被勾起被诈骗的回忆,气得在自己头上撒气。
……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凌存已经不会在意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了。
在他粗暴定下的一百次规则被满足之后,「温演」和「凌存」的关系就彻底不存在了。
翻开的笔记本页面上,草草写着“天台”“教室”等字样。
沉重的睡意袭来,因为接连考试而过载的大脑直接进入深沉的休眠模式——温演甚至没能坚持到洗澡洗完。
半夜惊醒的时刻,浴缸里的水已经凉透了。他撑着僵硬酸涩的身体缓缓起身,顿时感到凉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水珠淅淅沥沥地从他的发梢滴落,砸在他块块分明的腹肌上。
“……不会感冒了吧。”温演捏了捏喉结,感受着咽喉里不断上涌的、火辣辣的痒意,心生悔意,“早知道该撑到洗完的……”
浴缸里的泡沫消退了大半,半破不破地浮在边缘。一只黄皮鸭子被他动作掀起的水浪给拍到了浴缸外,可怜巴巴地滚进洗手台的阴影底下。
温演随意扯下一条毛巾围在自己的腰上,半蹲下身,把鸭子捞了出来,随手丢在了浴缸里。
……这玩意也是小时候凌存一时兴起买的,不喜欢了,就随手送给他了。
之前一直没感觉,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的房间里还真的到处都是凌存的痕迹啊。
多少觉得有点……惆怅。
晚上做梦了。
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敞亮的天台,被锁起来的铁门,昏暗隐蔽的角落。凌存按着温演的头,让他蹲下身,还用穿着球鞋的脚轻轻踩着他的背脊。
夏日热气蒸腾,暑气贴着皮肤,诱导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明白的吧。」倨傲的少年低垂着眼眸,炽热的掌心抵在他额头上,「把拉链拉开。」
学校里种了好大一片香樟树林。这种常绿的乔木,不仅不易被虫寄生,也能有效绿化环境。
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不至于像石楠那样刺鼻。发花和换叶的季节,打扫起来也不像银杏树那般麻烦——简直是万能至极的、不会被任何人讨厌的完美树木。